元老夫人微欠身子同平康大长公主商议:“公主,不若让人将那壶搬得近些?”
平康大长公主本觉得跑个小孩子,把壶放那么远,是很有趣的意外,可惜没有人完成这桩美丽的意外,不甘心之下,便说道:“再等等,我瞧着还有几个人想试试,待她们试完了,若无人投中,再搬不迟。”
元老夫人点点头。
厅外渐渐静默。
眼见没有一个人再上前去投壶,元老夫人正要开口之时,齐云春的声音在安静的花厅里高高地响了起来:“听说元家的枝姑娘,投壶一流,便是投射百米亦不在话下,怎的不见枝姑娘试一试呢?”
元若枝侧眸望过去,只见元若娴正在拉扯齐云春,似在规劝她不要当众为难人。
而傻子齐云春,竟还十分配合地推了元若娴,仿佛在说:我今天就要教训元若枝,你不要多管闲事!
元若枝唇角边,漾开明媚的笑。
她在众人注视之下,迤迤然走到了厅外设羽箭之处,随手取了一根。
玉璧玉勾心如擂鼓,想拉都拉不住。
好姑娘诶,这、这、壶都远的瞧不见了,作甚逞一时意气去投呢!
齐家小娘子与元若娴那般做派,有脑子的都知道怎么回事,便是不搭理齐家小娘子,也无妨的呀!
齐云春都愣住了,她、她只是想让元若枝出一出丑,元若枝还真敢去了?她不怕丢人吗?!
21你不是说,你要嫁给孤么……
元若枝在大厅外取下没开刃的羽箭,准备投壶的时候,厅内所有人都静默了。
小娘子一身淡色的衣裳,却难掩眉眼的昳丽动人。
大家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瞧个够,仿佛要将一则别出心裁的一流文章,看透吃烂,化为几有一般。
元若枝掂了掂手中的箭,找了找手感。
平康大长公主心被揪住似的,下了座,大步走过去说:“这壶也太远了,我这彩头也不好送不出去,这样吧,不必投中,只要沾到了壶身就好。”
明晃晃的偏袒元若枝呢!
元若娴妒心发作,如同蚂蚁啃噬。
齐云春再次高声说道:“旁人投的时候,都必须得投中,怎的到了枝姑娘这儿就换了规矩?”
她虽然性格冒尖儿了些,这话却不错,众人明里暗里都是赞同的。
平康大长公主瞧都没瞧说话的是哪家小娘子,只淡淡道:“旁人投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沾了瓶身的。若有人能沾了瓶身,本宫再给一件彩头就是了。”
元若娴小声地说:“云春,算了,毕竟是公主设的彩头,她爱给谁给谁。你别说了,免得得罪了人,得不偿失。”
齐云春性子躁,经不得激,越是不平,她偏要鸣。
往日元若娴这个继女在他们元家受的委屈就够多了,怎么这等最讲公平的博戏,也要偏向她元若枝?
元若枝是公主不成?
人人都要让着她了?
她偏不肯让。
元若娴的投壶术,齐云春是很清楚的,虽不得中,但沾瓶身问题不大。
齐云春便起身大声道:“谁说就没人能沾瓶身……”
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