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舒杳剛入職那會兒為了打發採訪等待時間、緩解緊張情緒而下載的,但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打開過了。
舒杳把手機放在倆人中間,剛準備點開,又頓住:「你會玩兒嗎?」
雖說不是什麼高難度的遊戲,但圍棋畢竟不像五子棋那麼普及。
「會。」沉野順手點開了app。
電視機里的懸疑片播到了最緊張刺激的部分,反派與警方的對峙,將整個故事拉向高潮。
黑白子在棋盤上的戰爭,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棋逢對手,勝負難料。
舒杳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由於手機屏幕比較小,為了看清局勢,面對面的倆人不可避免地越湊越近。
心思全部聚焦在棋盤上。她低頭的一瞬間,攏在耳後的一縷長發突然墜下。
發尾輕輕掃過他撐在床上的左手手背。
舒杳顯然沒有注意到,把礙事的頭髮攏回耳後,指尖輕輕一點,白子落下。
沉野直起身子,左手拇指轉了轉無名指上的素戒。
換來不明所以的一眼。
他隨意落下一子,舒杳的眼神變得更疑惑了,似乎在問:你確定下這兒?
「嗯。」沉野說。
如此一來,沉野突然就落了下風。
「你……沒有在讓著我吧?」舒杳遲疑地說,「下棋,要棋逢對手才有。」
沉野輕笑了聲,說:「不到最後,怎麼知道不是棋逢對手?」
舒杳便又把全部注意力移到了棋盤上。
但漸漸的,她發現了不對勁。
本來落在下風的沉野,漸漸就拉回了局勢,隨著他又一黑子落下,一出妙手絕處逢生,剛才看似退讓的一步,卻讓他逆轉了整個局勢。
她就這麼以微弱的差距,輸了這場棋局。
舒杳整個人都愣住了,倒沒有覺得遺憾,反而有些熱血沸騰。
她不自覺地往前湊了湊,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在腦子裡復盤他剛才的棋路。
突然間,額頭像是觸碰到了什麼。
她猛地一抬頭,才發現倆人之間的距離居然如此之近,而剛才她的額頭碰到的,好像是他的下巴。
四目相對,舒杳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難免泛起波瀾。
她往後退開了一些距離,左手借著身子的遮擋,摳了摳床沿。
「嗯啊……」
空氣里突然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響。
舒杳聞聲看去,電視屏幕上一片昏暗,但借著月光,隱約可以看到空蕩的臥室中,放著一張雙人大床。
床上純白的被子,高低起伏。
隨著動作,被子緩緩滑下,露出了男人有力的後背肌肉,線條被月光勾勒得越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