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窗外的蟬鳴,深夜了還沒停下,攪得人心神不定。
桑葚酒的味道,和清的沐浴液香味混在一起。
沉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強迫自己移開眼神:「又是酒又是薯片,刷牙了沒有?」
舒杳想了想,突然往前一湊,把臉直直地懟到了他面前,咧著嘴,像是給他檢查。
沉野沒注意,把腦袋側回來時,鼻尖擦過鼻尖。
紅潤的雙唇,就在咫尺之遙。
空氣里隱隱的酒味,似乎成了最強烈的催化劑,沉野手臂上青筋浮現,幸好外面好像起風了,落地窗縫隙里鑽進一絲涼意,吹散了酒味,也吹散了那點不理智。
沉野暗暗咬牙,從她手裡抽出那套,把其他幾個一起掃落在地板上,一把將她從床上橫抱了起來。
「你最好清醒的時候也這麼大膽。」
舒杳沒有回答,此刻倒是乖巧,靠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洗手池的大理石摸著冰涼,沉野從一旁扯了條浴巾墊在下面,將她放坐在浴巾上。
舒杳的上半身搖搖晃晃,沉野讓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放緩了擠牙膏的動作。
剛把牙膏擠到了牙刷上,舒杳掃了眼,很自覺地又把嘴咧開了。
沉野用食指指腹點了點她的鼻尖:「你是寶寶嗎?要我幫你刷?」
舒杳像是生氣了,扭過頭不理他。
沉野極其有耐心,往旁邊挪了挪,右手撐在她身側的大理石上,俯身和她平視,左手拿著牙刷,跟逗孩子似的:
「那麼寶寶,請刷牙?」
舒杳這才滿意地張開了嘴。
小巧整齊的牙齒,潔白如玉,沉野拿著牙刷小心翼翼地刷過,第一次幫人刷牙,生怕把她弄疼了,連高考都沒有這種提心弔膽的感覺。
「不舒服……」舒杳微蹙著眉頭,好像對他的服務並不滿意,「疼……」
「行、行,我輕一點。」沉野再次放緩了動作,「現在舒服了嗎?」
舒杳嘴裡滿是泡沫,口齒不清地「嗯」了一聲。
好不容易刷完牙。
沉野的後背溢出了一層薄汗。
拿洗臉巾簡單幫她擦了擦臉,沉野又把她抱回床上,但喝醉了的舒杳,堪稱精力十足,連躺下了都不太平。
眼見著她一翻身,即將從床沿掉下去,沉野一把摟住她的腰,又將她帶回了床上。
透過彼此身上薄薄的睡衣衣料,倆人的體溫互相熨燙,沉野用左手按住了她不安分的雙手。
大概是戒指硌著了她的手,讓她感覺到些微疼痛,舒杳掙扎著,惡狠狠瞪他:「再抓我咬你了!」
沉野把手鬆開,視線里,是她琥珀色的瞳孔,倒映著他的身影,就算是發怒的表情,也沒有絲毫震懾力。
他的雙手撐在她身側,懶懶道:「這會兒又成小狗了?怎麼還咬人呢?」
「你才是狗。」舒杳抬起手,像逗弄小餅乾一樣,撓了撓他的下巴,傻呆呆地笑,「我困了,睡吧,小狗。」
沉野的喉結滾了滾,眸色漸深。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