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没想到自己女儿此刻竟然还想着这个,强压怒火道:“莫非,你还等着莫弈辰东山再起?你别忘了,你们已经退婚了,还是你自个儿同意的。战场世事难料,且别说他祸福难料,就算能活下来,东山再起又岂是那么容易?多少人打了一辈子的仗,还只是四五品小官,难道你想等着他再续前缘,以后当寡妇,或者跟着他当个小官的妻子,见到往日不如你,奉承你的小姐,还要向她们行礼?”
宁雨萱本来抽抽噎噎,听见这些话,哭声渐止,窝在叶氏怀里,否认道:“娘亲,不是的,女儿,女儿只是不想输给那江茹月。女儿也知道和辰哥哥再无可能,可是,不管辰哥哥今后娶谁,就是不能是她江茹月!”
这话满是霸道,不过叶氏听了,心里总算放心了。
嫉妒另一个女子,总比对莫家那小子念念不忘好。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女儿今年十六了,也该重新定一户好人家了。
她拍了拍女儿的背,道:“冰兰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会和你父亲说,把这事解决掉。铺子的一应文书都是写的冰兰,我儿聪慧,这点做得很好,到时就让她和那江茹月和解,大不了赔些银子,不会把你牵扯出来”
叶氏说得云淡风轻,做这样的事,对她来说驾轻就熟。
见母亲胸有成竹,宁雨萱总算露出了笑颜。
另一边,江茹月她们等着第二日过堂,和那仿冒她们满庭芳的铺子东家对峙,没想到,却被京兆尹的小吏告知最好双方和解,道对方愿意赔偿她们五千两银子。
江茹月和盈翠心中不忿,这不是赔偿的问题,若是赔银子就能了事,以后岂不是所有打着她们名号欺骗顾客的人都能如此结案?
她们拒不和解,追问那兰馨坊东家的来头,才知道,原来是左相府的冰兰。
一下子就能赔偿五千两,她们料想兰馨坊定然有来头,没想到竟然是冰兰。
一个奴婢都能开铺子,不用想就知道背后之人定是宁雨萱。
“小姐,那宁小姐欺人太甚,堂堂相府小姐,竟然如此不要脸,假冒我们满庭芳的货,还以权压人。”
江茹月也面色阴沉,只是沉默不语。
见两人愤愤不平,那小吏劝道:“姑娘,我劝你们还是和解算了,五千两银子,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得罪左相府,可不是明智之选。”
左相府她们确实得罪不起,又不甘心这样和解,于是先回了铺子。
回到铺子时,正值晌午,没想到,曾若冉也在铺子里。
见两人回来,她赶紧追问在京兆尹府衙的情况,听闻兰馨坊的背后是左相府,顿时气得跺脚:“想不到左相府竟然还干这档子事,简直欺人太甚。江姑娘,你等着,我让我爹参他一本,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
翌日早朝,曾若冉的父亲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参了左相一本,道他“纵容府中奴婢假冒她人名义以次充好,以假乱真,扰乱市场,并以权谋私,强迫受害的商铺和解。”
承庆帝一听,问宁成则怎么回事。
宁成则连忙跪下,道:“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对此事毫不知情。回府后,微臣必定好好彻查,若真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奴才,定然严惩不贷。”
对以权谋私,强迫别人和解之事,只字不提。
承庆帝见他态度诚恳,也就不再多言。
这下子,满盛京城的人都在看左相大人到底会如何处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