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媒得有水平,媒能不能成,全靠媒人的一张嘴。妇女主任没点明来意,她说:“我是刚从队里回来,经过门口就过来坐坐。”
寥涛给她泡了杯茶,俩人关系原本就不错,喝着茶自然就聊了起来。妇女主任朝庄洁努努嘴,问寥涛,“她一个人在上海,你放心得了?”
“她比我强,比我有文化,脑子也活络,在那工作我放心。”
寥涛看了庄洁一眼,摇摇头,轻声说:“她心气高,一心想在那扎根。我是不愿意,但我没办法。”
“她一点不愿意回来?”
寥涛摇头,“咱们是从没见过世面,从没出去过才愿意留下。她们开过眼界,见过花花世界,怎么甘愿回来?我是想让她在北京工作扎根,离得近,有啥事我也在身边。”
“回来工作好点。咱们镇里很多人都在北京,相互也有个照应。上海孤零零的也不是个事。”
妇女主任彻底歇了心思,“不瞒你说,我这边是有个亲,看小洁愿意留下就撮合撮合。”
“这事我完全做不了她主。”
寥涛忧心地说:“她主意比我大。我说一箩筐,她一句就堵的我没话。”
妇女主任深有同感,“我们家那个不是?我敢说她一句,她能把天给掀起来。”
“宝甃多听话呀,出去工作几年还愿意回来,民宿经营的有声有色。”
“她那是……”
妇女主任有苦难言,她是混不下去了才卷着铺盖回来。
“你还想啥呀,小两口过得蜜里调油。”
寥涛笑说:前儿个我在坳里见宝甃了,她牵着西平的手,一蹦一跳得像个小孩一样。俩人正走着还能亲一块,我骑着电瓶车跟在后头……”
妇女主任老脸都臊红了,嘴里说着,“回去腿给她打断,整天不好好走路。”
“这就是你的不是,俩口子过得好你还不满意?”
寥涛羡慕道:“你就偷着笑吧。等着抱外孙吧。”
说起抱外孙,妇女主任就头疼,“我天天催生,天天打听龙凤胎的药,这死丫头就跟我作对。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回了。”
寥涛把她送到大门口,俩人站着又聊了会儿。半晌回屋,庄洁接着单问她,“邬姨要给我说亲?”
“你怎么知道?”
“她频频看我,我还不明白?”
庄洁哼了声。
“时间差不多了。”
寥涛提醒她,“药贴该揭了。”
庄洁揭着药贴问:“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