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看信吗?外祖父给你特意写了信,估计有什么交待的。”
云卿卿索性给他找点事干,省得他要不正经。
许鹤宁勾着嘴角笑笑,倒是难得没有趁机调戏,让翠芽去把书信拿来了。
但是拆开一看,发现里面写的是云家二老爷回京,被调入都察院的事,还反复提了两句皇恩浩荡。末了说,那天看到太子的折子,夸他事情办得好,然后就没有了。
要不是最后几句是有关他的,他都要以为这信其实是给云卿卿的家书。
“你叔父留京了,去了都察院,上回陛下正好整顿了都察院,倒是给你叔父腾空好位置。”
他扬了扬信,告诉云卿卿这个喜讯。
果然就见她双眼一亮,喜色从眼底升起,染满整个面庞:“太好了,那二弟弟肯定也跟着回来了,还有二婶娘,你都没见过呢,等回京了我带你去见见。我二弟是美人胚子,哦不,是个很俊秀的公子。”
小时候,被她调皮扎过包包头,比小姑娘都可爱。
许鹤宁嘴角一扯:“他肯定不会喜欢你这么夸他。”
随后就笑了,“你们云家兄弟姐妹间的感情挺好的。”
“不也是你兄弟和姐姐吗?”
她笑着回了句,让许鹤宁笑意更深。
他的娇气包嘴真甜,总是能一句话就哄得人心花怒放。
闲话那么会,许鹤宁头发半干,就坐起身,盘腿坐在炕上琢磨云老太爷送的信。
他总觉得老人家话中有话,可看来看去,一切都很平常。
难道就是提醒他皇帝最近太过看重云家和他,让他万事低调?
毕竟他好好的就被调入禁卫,云家还有人进了都察院,说句大胆的话,真要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估计谋划谋划就能成功。
皇帝凭什么那么信任他们?
许鹤宁突然觉得皇帝的举动是不太符合身为君主谨慎和平衡大局的行事方式。
心里忍不住觉得怪异。
云卿卿已经先过婆母和奶娘的来信,见他这会在发呆,就跟他说家里情况。
“李妈妈说娘的咳嗽已经好了,信在路上走了那么段时间,应该是那之后几日就压下去了。娘还真的到我娘家去了一回,玩得尽兴回来的,说最近身体渐好,胃口也好,精神不错。不过有时会梦魇惊醒,吃过两贴安神药,又好很多了。”
许鹤宁知道她奶娘肯定不会有隐瞒,放下心来。
至于他让留意侯府异常,反馈的消息都是正常的,张太医还是按时间去给他母亲看病,带的学徒来来回回就那两三个。去查过,就是太医院的人,没有什么反常的。
许鹤宁觉得大概就是柒儿多心了,那日他母亲就真的是梦魇了。
而远在京城的明昭帝没想到,自己因为守着对许母的承诺,硬生生按捺住再往侯府去的冲动,反倒躲过了许鹤宁的暗查。
待夫妻俩都收拾好后,许尉临就亲自过来,跟两人说晚上有洗尘宴。
许鹤宁冷淡点点头,既然来了许家,会会许家人就是。混个脸熟,他也才好冤有头债有主,不至于真要动手时,闹不清对象。
许尉临见他冷淡,很自觉的不用赶,就先离开,离开前余光扫了眼娴静的云卿卿,才加快步伐出了客院。
紧接着是张太医那个亲传弟子过来,带着银针。
“侯爷的药已经用了一个月,师父交待,用要一个月后,让我取点舌尖血和人中血看看颜色。”
先前张太医就给他取过血,许鹤宁点头,蚊子咬似的挨了两针,等结果。
云卿卿在边上紧张地看着这小太医研究血滴,又闻问许鹤宁进来有没有头疼发作。
提起来,许鹤宁是许久没再头疼,就连被狗太子气得难受起了心火,都没有再头疼发作。
“嗯……如若是没有,那大致应该是清了余毒,师傅是这么吩咐的。但为了彻底一些,侯爷再服三日的药,过后如若生气都不再牵扯头疼,那应该就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