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哒一声,倪言捧着叠好的旧衣物和他给的浴巾走出来,手极快地把衣物塞进了购物袋中。
闻声,季以川摘下眼镜,起身走向浴室。
他在洗澡的时候,倪言已经迅地钻进了被窝中。
kingsize的大床她只占了一角,身上穿着季以川的睡衣。
她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穿了他的衣服。衣摆垂落下来快到她的膝盖,踏在地上,裤腿都被她踩在了脚下。
倪言玩着手机直到季以川出来,他湿漉漉的短上滴着水,赤足踩在地板上。
季以川几乎从不穿低领,可睡衣的倒V领口还是开到了他的胸口。
倪言瞥了一眼,匆忙收回视线,被褥下的腿不自觉蜷缩了一点。
他回来时倪言装作聚精会神地刷着手机,丝毫不去看他。
季以川坐上床后一直没说话,也没关灯,倪言忍不住问他:“明天的布会是什么时候?需不需要设个闹铃?”
他放下商务本说:“在下午,来得及。”
倪言抿着嘴嗯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同样是V领的睡衣。
平时一个人睡她自然是不会在夜晚穿胸衣,可和季以川一张床时,她还是穿上了。睡衣的领口低,总会露出胸衣的部分,她又扯着衣服往后堆,愣是把领口拉高了。
倪言想了想,这也不是她和季以川第一次共处一室,之前他们还只是合作假扮夫妻的关系。
现在不同。
但倪言也没法用夫妻来形容自己和季以川。他们更像是在按部就班地过着刚谈恋爱的情侣的生活。
相爱,但又拘谨。
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的习惯。
她悄悄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季以川又戴上了那副金丝边眼镜,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钢在商务本上写着什么。
倪言偷看他一会儿,关上手机,侧过身背对他躺着。
她摸向自己胸衣前的那根绑带,低眸盯着垂落到地上的窗帘。
她很不想承认自己从他的脸颊擦过自己嘴唇时,大脑里想的就全是上次在她家未完成的那件事。
共处一室,盖着同一条被子,她穿着他的睡衣,这简直和所有电视剧里一样。在剧中,那样的夜晚应生一些会被切镜头到早晨的事。
倪言捏着被子默不作声,脑海里全是胡思乱想。
他当然是喜欢自己的,可为什么连一丝心动或心乱的迹象她都找不到。
他如此冷静,不见上一次在她家时那样张扬的欲望。
是因为明天下午还有工作?
倪言叹了口气,紧紧闭上眼不再让自己胡思乱想。总之,她不可能主动。
夜晚没有白天那样的白噪音,任何声音都仿佛被放大了,无比清晰。
她忽然听见了镜腿撞击镜框的声音,听见本子合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