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作了一个手势,水银叹了一声:“关于那长狗,记录之中,他说了一句:“要在一长黑狗,完全纯黑的狗上,解开这个谜。”
我大是不明:“他在什么地方研究巫术的?”
水银将军现出极其愕然的神色:“在海地,他妈的,天下竟然荒谬到有一所规模极其大,有着花不完的经费的巫术研究学院。”
他的声音激动之极,
我却十分平静:“这是你自己孤陋寡闻,这个研究学院的主持人叫古托,人自己曾深受巫术之害,知道巫术的存在值得研究,所以才创立了这个研究学院的。”
这个巫术研究学院,我是在原振侠医生那里听说起过的,其中有十分多曲折离奇难以想像的故事。
水银瞪了我半响:“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不禁感到一阵悲哀:“绝不可能,巴图现在究竟在哪里,我就不知道。”
我的回答十分普通,可是水银一听,忽然大是兴奋:“你这样说,就是也不信他又进入了画中。”
我略想了一想:“很难说,巴图是当事人,他自己看来十分相信进入了画中,我们是局外人”
水银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还没有回答,良辰美景已齐声叫:“到了。”
我全神贯注在和水银说话,没有注意车外的情形,这时一抬头,才看到车子已停在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门口了。
四个人下了车,美景将车匙和一张钞票,抛给门口的司机,小姑娘挥霍起来,真令人吃惊,我暗中决定,要和白素,好好教训她们认识金钱。
到了我房间中,把那幅油画放在面前,我和水银喝着酒,良辰美景低声商谈,我道:“将军,你还想证明什么。”
水银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又伸手抓起酒瓶来:“我想证明,一切全是老狐狸的安排,十年之前的鬼话是,现在巴图的失踪也是。”
我盯着他看,摇头:“不可能,巴图调查那件古怪之极的失踪,起因完全是因为他偶然遇上了女教师和那些小学生。”
水银长叹一声:“俄国人再安排这样的事,目的何在?”
水银语音铿锵,听来大有斩钉断铁的味道:“想结束这场间谍战,使所有人相信,人真可以进入画中,这更证明,元帅,全世界要找的人,正在他们的手中。”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水银话,否定了一切巫术魔法的幻想,认为一切都只不过是间谍战的把戏,这自然不是很合我的胃口,我道:“刚才你还告诉我,人不在kgb的手里,有着确切的证据。”
水银的神情,显得十分悲哀,他叹了一声:“俄国人真正要把元帅藏起来,还是可以做得到,我说一切全是俄国人玩的马戏,那只是我一个人的意见,别人,连最高决策者在内,都认为人不在俄国人手上。”
我盯着他,水银也相着我。
我已经隐隐感到他想说什么,有一种忍不住想笑的感觉,他并没有把他想说的话直接说出来,而是转了一个弯:“唉,我是实在身不由主,不然,我一定到莫斯科去,探索真相。”
听得他这样说,我实在忍不住了,近年来我脾气好了很多,不然,不是一拳打向他的下颏,就是一杯酒泼向他的头脸,我的脾气好得非但没有动粗,而且没有哈哈大笑,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家伙,他居然有点脸红,又不敢正眼看我,可是还是抱着亿分之一的希望,将他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其实,你去抽查真相,是最合适人选。”
我反应平静之极,食指向上,左右摇动了几下,表示拒绝,他又道:“巴图是你朋友,他若不是进入画中,也必然在俄国人手里”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等他讲完,就冷冷地道:“还是先说说什么纯黑的的狗我绝对不会到莫斯科去。”
突然之间,我哄笑了起来,笑得这位著名的水银将军,狼狈之极,张皇失措。
良辰美景也不知道我忽然大笑为了什么,张大了眼望着我,我指着水银:“你可以派一个人去,比我适合,这个人,和你的部下,外号“烈性炸药”
的一个女上校,关系十分亲近,他的名字罗开,外号叫亚洲之鹰。”
水银极其懊丧:“你以为我没有想到过?我甚至找过浪子高达,他妈的”
这是水银将军第二次口出粗言了,我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他苦笑:“浪子倒一口答应,不过他要一百万美金一天酬劳,先付三年。”
我笑得前仰后合,但突然之间,止住了笑声——我看到良辰美景的神情不对头,她们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时,我犯了一个错误——我现出了相当吃惊的神情望着良辰美景,虽然那只是极短的时间,而良辰美景那种跃跃欲试的神情,也立时,消失,可是一切都已经落在水银眼中。
我讨厌和笨人来往,喜欢和聪明伶俐的人打交道,但是和聪明人来往,也有利弊,非得打醒十二万分的神情不可,不然,他要是想计算你的话,你就会吃亏。
水银当然是聪明人,他外号“水银”
那就是任何隙缝,他都可以钻得进去的意思。我后来终于不可避免,卷入了这场自有人类历史以来最大的间谍战,就是为了当时的一时不慎——我怕良辰美景不知天高地厚,想到莫斯科去“活动”
所以才吃惊,同时以十分严厉的目光,制止了她们的妄想,看来已经成功了。
但是这一切,既然被水银看到,又觉得可以利用的话,事情就大不相同了。
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