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
孟扶楹见周氏并未露出惊讶之色,问道。
周氏道:“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彤娘这孩子口风紧,谁也没告诉,不然也不能……”
不能让张家钻了空子去。
孟扶楹又问:“母亲也知道?”
周氏点点头,没有多说。
孟扶楹收回目光,神情有些委顿,不说话了。
贺砺道:“若是你们愿意配合,此番便可将绥安伯府与汝昌侯府一同扳倒,顺带的,也可将彤娘当年善举大白于天下。”
“我不要!”
他话音方落,孟允棠便急急道。
众人都看她。
被贺砺黑沉沉的目光一扫,孟允棠又怂了,手指绞着袖口小声道:“当、当初为贺……为临锋哥哥收殓家人,也不是为了居功,而且我也不喜欢迎来送往的热闹……临锋哥哥你要怎么对付张家人是你的事,但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大白于天下?”
她可不想以后天天在家应付那些上门来攀关系的各色人等,就像借此事得势后的张家一样。
周氏听她这么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盯着她不说话的贺砺道:“贺大将军,几日前彤娘将此事告知我时,说得很清楚,当年她瞒着我与她阿爷做下此事,只是为了全你们幼时的交情,别无他意。她是个散漫性子,你若将她架起来,她会很难受的。至于绥安伯府那边,若是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贺大将军能交给我们自行处理。”
她此言正合孟扶楹的心意,虽是憎恨那几个侄儿侄女,但是抄家夺爵……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心底确实不忍。
“贺大将军,内人所言,正是我想说的。今日小女多亏了贺大将军出手相救,但是孟家这边的事,还请贺大将军高抬贵手,让我们自行处理。”
他道。
贺砺见夫妻一人都这么说,便没坚持,只道:“彤娘于我有恩,你们既如此要求,便应你们。但只一点,若是你们处理不到位,我会插手,因为我不希望这样的事还有第一次。”
长兴坊的坊墙外,鹿闻笙与戚阔两人蹲在墙角下。
戚阔抱着双臂,满面愁容,哀叹:“我到底该怎么讨好阿郎?”
鹿闻笙凉凉道:“你还用讨好阿郎?你多牛啊?连阿郎都敢嘲笑。”
戚阔委屈道:“也就你忍得住。咱们与阿郎相识没有五年也有四年了,你何曾见过他被一个小娘子整治得那般无能为力的模样?就……真的很好笑嘛!”
“那你现在赶紧再多笑一会儿吧,待会儿阿郎回来,你怕是就笑不出来了。”
鹿闻笙道。
戚阔正要继续哀叹,墙头风响,两人忙站起身来,向翻墙出来的贺砺行礼:“阿郎。”
贺砺掸了下袖子,道:“孟府有个婢女名穗安,留在东市的龙泉茶馆了,你们谁去看一下,保证她的安全。”
“我去!”
鹿闻笙还没反应过来,戚阔已经跳了出来,殷勤道:“阿郎,某愿效其劳。”
贺砺瞥他一眼,点头。
戚阔开心地转身就跑,心想这下可不用被阿郎收拾了,待到明日,估计他心中纵有气,睡了一觉也该消了。
贺砺带着鹿闻笙径直回了卫国公府。
守灯的侍女见他回来,就从房里退了出去,禀道:“枕套被褥皆已换过,请阿郎安置。”
贺砺蹙眉:“谁让你换的?”
听他语气不善,侍女吓得慌忙跪伏在地。
“下去!”
贺砺心烦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