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让她有些心虚,瞪大眼睛想透过黑夜看清楚他,手臂上一阵透心的冰凉让她怔了怔。
“你做什么又把那个镯子给我带回去呀?不是已经失去功效了吗?”
他执起她的手,搂过她的脑袋,玩笑似得叹道,“拷住你我才塌实。”
凤镯也好,猫链也好,甚至是处女情结也罢,他能把她拴在身边多久……就多久吧。
一股浓郁的烟草味从箫家洋房阳台飘出,轻袅的烟雾从箫夭景的肺叶深抽而出,顺着唇间溜走。
他背靠着大理石雕栏,本想抽完这根烟就转回房间,裤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震了起来。
他急忙将手指夹住的烟用唇叼住,眯起眼有些慌乱地掏出手机,震动的机体在酥麻他的神经,迫不及待地向来电人名扫去一眼-----不是她。浓浓的失望涌上来的瞬间,他才知道,他百无聊赖地撑着通宵过的身子不肯洗澡睡觉是他妈的在等人。
以为把话说开了,她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气氛尴尬僵硬,她不好当面说给他听,看出她的犹豫难为,他第一次试着成熟地去给女人空间时间折腾,没有霸道地要她当下给少爷一个决定,但她把自己空荡荡得撂在这里算什么意思?他在等她一个电话,再不然一条讯息也是好的,只要稍稍填满他的寂寞不安,什么女人想要的时间空间距离他都可以充足地给她。
“姓乔的,干什么?”
他忍住切掉电源的念头,满是情绪地抓起电话咬牙对乔钦低吼。
“啧啧,我又踩到少爷你的雷区了,看来离冰释前嫌还很有努力的空间啊?”
“管你屁事!”
“我只想来勉励一下共同战斗在挽回前女友战线的同胞而已。她还在跟你闹脾气?”
“闹脾气?”
他撇唇,想起苏家袄欲言又止,再三敛口的表情,含糊地应下声,“大概吧。”
一不留神竟起呆来,唇间的烟在慢慢蔓烧,他无意识地扯了扯嘴角。
戳破一切误会隔阂的相处有些尴尬,因为太了对方几斤几两,反而变的小心翼翼起来,明明是两个脾气坏透不肯退一步的家伙,却同时收起脾气拘礼起来,他送她回家,一路忍着没有抽烟,她竟然在上楼前对他说谢谢。
不自然的相处,陌生的距离,就连他们大吵大闹时都不曾有过。
都说“处女情节”
是个微妙的东西,被它套住的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也逃不出去,他不就是好例子,被哽在那个套子里闹情绪,他知道自己是挣扎了多久才肯认输低头,可还是忍不住期待她能在第一时间就笑着给他肯定答复。
“喂!喂喂喂!箫少爷,你听到我说话吗?那约会的事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东西?”
“约会啊。”
“滚开点,鬼才要跟你约会。”
“喂,你到底听到哪里去了,谁说要跟你单独约会了,我是说,我们四个找个地方玩。用你们当幌子,应该比较让人放下戒心吧,不过能不能拐到人单独相处,就看各家本事了。”
“少把你的事扯到我们头上来。”
说来说去,如果不是他的破闲事,他的贴心小袄也不会跑去贴别人,他妈的,还来?当他学不乖吗?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的闲事干扰到他,“喂……我说,你知道怎么治女人的’处女情节’吗?”
“处女情节?好说。”
“什么办法?”
他的眼睛一亮,可想到乔钦的德行,眼眉不信任地一眯,“你最好不要说什么女人如衣服,多穿几次就好,用少爷的味道覆盖掉前面那个男人的……”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不过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他最擅长的?
什么?
用味道占地盘?
他妈的,擅长干那种活的动物叫公狗!
忿忿地挂下乔钦的电话,他旋身回到房里,甩开床上老妈擅自铺上的蕾丝床被,单手枕头靠在床头,拿着遥控器烦闷地翻着电视节目,鬼使神差地定在动物世界犬科动物大汇聚上挪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