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他们的马车一路行驶,因为走得慢,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的车程,
眼看着越走越偏越走越偏,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差,远离了大宅大院的地界儿,直到城西边缘,马车行进一道小巷里。
穿过这道窄巷,再走几百米,就到打铁巷了,打铁巷就是谢家老宅的所在地。
“昌儿,为娘难受。”
老夫人扶着头,只觉得浑身难受,胃里也不断翻涌。
她是病人,应该躺着,可是谢昌和刘惠兰为表殷勤,都陪在她身边坐着,颠簸许久,老夫人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母亲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谢昌敷衍了句。
老夫人只觉得天地旋转,“可我实在是难受极了。”
“哇……”
她哇地一声吐了,吐了满车厢的污秽之物,中午吃的饭和苦药都还没来得及消化完,气味实在难闻。
“呕……”
老夫人又吐一大口。
谢昌逃命似的跳下马车,直到呼吸到新鲜空气,他才觉得活过来了,
“母亲你要吐也不说一声!一个车厢吐成这样还怎么坐人?”
谢昌气得要死。
刘惠兰是紧跟着谢昌跳出来的,因为谢昌在前面堵着,她吸了一下车上的空气,差点没熏昏过去。
刘惠兰跳下来的时候还崴脚了,直接栽在地上。
“母亲你这是想恶心死谁啊!”
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嫌弃。
老夫人吐完之后舒服多了,但是她没力气走出车厢,谢昌和刘惠兰光顾着抱怨了,最终还是顺泽姑姑憋了一口气进去,把老夫人扶出来的。
老夫人已经虚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得尽快躺下休息才行。
这时候,后方柳姨娘从马车上下来,扶着孕肚缓缓走来,柔声询问:
“主君,这是怎么了?”
柳姨娘的肚子已经快七个月了,所以行动不便,她的马车里光是褥子就铺了三层,软着呢,还能躺。
所以柳姨娘睡了一路,没觉得辛劳。
谢昌过去拦她,“杏宝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这臭。”
见状,刘惠兰气得鼻孔冒烟,又是杏宝杏宝地叫,宝宝宝~
宝她娘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