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溟认真回想了一下,“你是说那个购买商品额外获得票数的提案?”
齐康:“对,普通观众每人每天只能投一票,想要再额外投票,可以购买赞助商的商品获得,到时候这部分收入,我们再和赞助商按比例分账。”
齐康眼睛放光,“宗溟,我有预感,这部分收入也许比我们现在所能预想到的更多,多到难以想象。”
宗溟停下手中的工作,沉默几秒才说道,“这个提案作废吧。”
齐康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
宗溟:“这样做了,那些练习生就变成了纯粹的商品,不止这个提案不能用,还有花费大量时间刷票的那种打投方式也不能使用,无论是金钱还是时间,这种需要额外付出的投票方案全部否掉。”
齐康犹豫,“不这样做,我们靠什么保证观众粘性,他们付出的越多,才越不会弃看,沉没成本你懂的。”
宗溟简单直接,“不需要那些,只靠《临风》足够好看就够了。”
齐康看向宗溟,仿佛在看一个稀罕物,“宗溟,你这是什么情况,十年后你不当资本家了,改行做慈善了吗,资本逐利不是你常说的?”
宗溟:“我应该还说过,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齐康点头,“对,你说违法违德的不能为,其它无所不能为。”
宗溟:……
宗溟将手中的钢笔放落,黑色生漆材质的笔身在灯光下泛着别样的光色,特殊工艺制成的冰花雪色,繁杂如人心。
他想起曾经有一次,杭宁这么对他说。
杭宁说偶像不应该是摆在橱窗里的订制玩偶,更不应该是资本无节制敛财的工具。偶像的本质,明明是引导更多人都变成更好的自己,可资本把这些打破了,偶像的梦想被资本绑架,粉丝们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喜爱需要以金钱付出作为表达。资本从未考虑过共赢,而是只想收割,这样被大肆挥霍着的行业,还会有未来么。
杭宁的话,宗溟后来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宗溟抬眼,对上齐康的目光,正义凛然,“你除了赚钱之外,就不能多一些社会责任感吗?”
齐康看着宗溟这个大资本家,又指向自己,他觉得槽点太多,不知从何说起,还不如直接打死眼前这个祸害。
宗溟知道齐康现在情绪波动比较大,他没有继续刺激齐康,而是在看到助理明耀发来的信息之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本就笔挺的西装外套。
宗溟:“杭宁走了,我回去自己办公室。”
比起忽然砸来的社会责任感,齐康还是更喜欢研究宗溟和宗溟那个小前男友。
他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很想和杭宁独处么,怎么终于有机会把人放在了你办公室里,你又要回避。”
宗溟:“我怕他对着我吃不好饭。”
齐康:“那就让他去食堂吃啊。”
宗溟:“但是我希望他能在我的地方待着。”
齐康:……
齐康内心有许多骂骂咧咧的观点想要表达,但又不太敢。
他斟酌再三,谨慎问道,“杭宁和你分手,是因为你特别的变态吗?”
杭宁怀抱着为自己上坟的心情,一个人吃了两份饭,吃完之后又把宗溟规定的三千字检讨写完,然后马不停蹄地逃回了宿舍里面。杭宁自觉死里逃生,他刚放松心情跨进宿舍大门,立即就被飞扑过来的西风按在了墙上。
西风按住杭宁肩膀,激动喊道,“你这个大骗子,你跑哪里去了!”
西风的喊声立即吸引了宿舍里其他几个室友的注意,杭宁捂着吃撑的胃,半真半假的解释,“我午休时候不小心被锁在主楼露台上了,后来又被节目组抓去写了三千字检讨。”
贺鹤有些担忧地说道,“导师们只上一次课,从现在开始就只剩下自由练习了,你错过了导师课,过两天的主题曲再评级怎么办。”
白凌画吸着酸奶撩架,“不用在意,他上导师课就像是小学生听高数课,意义不大。”
杭宁反击,“不然你跳个男团舞啊?”
白凌画:……
天之骄子白凌画从前的人生顺风顺水,终于是在学习男团舞这件事情上遭到了重创,他不想搭理杭宁了,于是把椅子转向了另一边,表示我很不高兴。和白凌画一样兴致不高的,还有田梦和陈词,这两个人潦草地同杭宁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抬头四顾心茫然。
杭宁走到白凌画身边坐下,对着站在旁边的西风问道,“他们俩怎么了?”
西风解释,“他们两个不是队服cp粉么,下午有诗清欢和伏尼两位导师的舞蹈课,这俩人跟嗑了药似的,欢天喜地的跑去上课,没想到诗导师临时有事离开了,只剩下了伏尼导师一个人。他们俩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乐极生悲,颓废了。”
田梦生无可恋脸,“我找我姐打听过了,诗导师是临时改行程的,他队友不知道怎么了不能去录节目,他只能帮忙救场,走得非常急。”
陈词的性格特别温吞本分,说起这个事情居然也被气得放狠话,“拆我cp,天打雷劈!”
杭宁:……
比起没磕到cp苦大仇深的田梦和陈词,杭宁反而更在意赶去救场的诗清欢,他后来听伏尼讲过队内的事情,r7现在虽然是全华国最红的男团组合,但其实却并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花团锦簇、一团和气。
r7有三个成员一直对诗清欢和伏尼资源更好这件事心怀不满,时不时就要搞幺蛾子,伏尼看不惯那三个队友,和他们已经到了不怎么讲话的地步,余下的两个队友尽管没有公然站队,但也并不和诗清欢、伏尼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