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坐实了椅子,放松下来,这才观察这间不大的小屋。桌上电风扇吹的是热风,他眼扫过去,看见旁边放的快递,一抻脖子,上面的字模模糊糊,却也看清个大概,心中便明了。
“哥,”
他问了句:“又被退回来了?”
“嗯。”
“前几年你叫我寄那些钱也被打回来了,我又寄去你海外的账户。”
陆强点了下头。
“你放心,我用李轻姐妹的账户转的,没人能发现。”
陆强:“嗯。”
根子不解:“我不明白,哥,你有钱不用,天天……”
他欲言又止,偷偷打量陆强。不怪根子说,他穿洗白的薄汗衫,老北京旧布鞋,平时啃馒头吃路边摊儿,要不是这张脸和身上的肌肉块儿能唬人,一准儿被当成乞丐。
陆强也扫一眼自己,自嘲说:“监狱呆的久,忘了怎么花钱。”
顿了顿,眼睛瞟到快递:“想花的地方又花不出去。”
根子说:“要不就回老家看看?”
顿了有两秒,陆强望着窗外:“没脸回去。”
根子说:“现在出来了怎么都好说,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你,毕竟你们是……”
陆强不想再说这个,打断他:“你刚才说那智能手机怎么的?”
根子立即又把功能重复一遍。
陆强点点桌面儿:“你明天要没事儿来接我一趟。”
“嗯?”
陆强说:“找地方消费去。”
…………
晚上十点,小区消寂无声,远处路灯洒下温和的光。
遛弯儿跳舞的人散得差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晚归,从门口匆匆过去。岗亭后面的石桌被临时用来放碗筷,中间的锅子咕咕冒着泡,烟气袅袅,肉香四溢。
几个男人打着赤膊,围坐在石桌旁。陆强人缘好,偶尔过来个居民,非但不抱怨,还笑着打招呼,问一句吃饭这么晚。
坤东带了两瓶二锅头,没多久已经见了底,每个人喝的面红耳赤,热气烤灼下汗流浃背,却爽快的不行。陆强身上多一件跨栏背心,却遮不住满身的疙瘩块儿,肩头肌肉精壮又性感,在柔光下散发精悍的美。
喝嗨了,几人扯着嗓门喊,吆五喝六的。
陆强皱眉:“小点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