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远活动了下手指,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道,“行吧。”
吕昀说道,“有绳子吗?找些绳子过来,我先把这些东西整理下,下午好接着收东西。”
“绳子怎么给钱?”
吕昀有些无语了,看向理所当然的人,说道,“少不了你的钱。”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回家找绳子了,各种绳子都被送到了晒谷场,刘叔觉得头有些疼,身子也晃了晃,他本来以为自己有些累着了,刚想到一旁坐下,就看见有人扑通一下倒地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就像是动手的信号,一直松松散散站在附近的吕昀的下属动手了,吕昀站在唐明远的身边,哪怕他看出唐明远有些身手可是也不敢大意,万一唐明远受点伤,他们不仅心里过不去,面子上也过不去。
刘叔再也撑不住也摔倒在地上,这一变故让还没有晕倒的人都惊了,想要反抗才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越急头越晕,一个个都倒地了,那些绳子成了最好的工具,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被捆了起来,每个人都单独绑最后再捆到一起。
唐明远和吕昀已经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吕昀留了两个人在晒谷场,剩下一个人跟着他们走。
祠堂的门是锁着的,吕昀刚要找东西开锁,就见唐明远直接一脚踹上去,连着几脚把门给踹开了,祠堂里面都是牌位,唐明远看了一眼就朝着刘杏家的方向走去,他注意到刘杏家是最后过来的,而且是村长叫那小孩去叫的,当时他就留意着小孩跑的路线。
吕昀跟着唐明远,吕昀问道,“祠堂不用搜?”
“都是牌位,那些人不会让外姓人在里面。”
唐明远解释道,他只是知道个大致的方向,“找院子锁着的。”
可是这边有不少院子都是锁着的,唐明远他们只能挨着把门给别开,吕昀工具准备的很齐全,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唐明远竟然对开锁也这么熟练。
等进了锁着的院子,哪怕觉得见过不少阴暗面的吕昀脸色都有些不好了,那些锁着的屋子里竟然关着不着寸缕的女人,而且这些女人不仅被链子锁着,模样看起来格外的凄惨,甚至有大着肚子的……
唐明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他们都没有贸然去打开屋门,不是不准备救人,而是不是救人的时候,唐明远掏出手机,先给姚家打了个电话,不是给关系比较好的姚斐,而是姚斐的父亲,“姚叔,您认识警方的人吗?恩,柳树村这边有些情况,我怀疑他们拐卖妇女,您帮我和这边的警方打个招呼,我也会和京城那边的朋友说下。”
挂了电话后,唐明远又给祁郑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下,他倒不是不信姚家的能量,而是柳树村的情况真的是个丑闻,他怕被人为的压下去。
这两个电话都没有避着吕昀,吕昀心中感叹,唐明远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做事很老道,如果没有先和这边的警方打招呼,恐怕就把人给得罪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挂了电话,唐明远忽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难听,可是内容却让唐明远愣住了。
“黄帝岐伯针灸诀,依他经里分明说。三阴三阳十二经,更有两经分八脉……”
《针灸大全》里的《灵光赋》,唐明远再没有犹豫,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因为太急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第72章
越往里面走声音就越清楚,味道却越来越难闻,吕昀皱眉看着那间上了锁的屋子,又看向一旁的茅厕,柳树村村民家中的厕所并不是他们用习惯的冲水厕所而是茅坑,哪怕他们住的是所谓的新盖好的房子,也不过是茅坑用砖头围了起来。
而这家的条件明显没有那么好,茅坑不过是用几块木板挡着,木板中间还有很大的空隙,那味道一言难尽。
声音传出的房间和茅房几乎是挨着的,吕昀发现唐明远开锁的手是抖着的,刚准备上前就看见唐明远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又镇定了下来,门锁很快就被打开了,唐明远并没有踹门进去,这门很不结实,连房子都不结识,他害怕不小心伤到里面的人,所以直接把锁扔到一边,打开了门。
哪怕是白天,屋中也很阴暗潮湿,房间的面积不大,墙角摆放着一张木板床,上面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可是又脏又破的,屋中有一个很小的窗户,那下面是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一个老人正坐在椅子上,他的腰板挺直,可以看出他已经尽量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了,只是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哪怕有人进来他都没有看过来,而是盯着那个小窗户念叨着,唐明远发现他已经从《灵光赋》背到了《禁针穴歌》。
唐明远站在门口,有一瞬间都不敢进去,他闭了闭眼睛,可是屋中的情景却清清楚楚印在脑中,离床较远的角落放着一个塑料桶,那个桶上面盖着一个板子,而另一边放着个水缸,桌子上摆着几个干巴巴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而那位可能是师伯的老人脚上绑着跟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在被钉在墙上。
深吸一口气,本来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那刺鼻的味道,让唐明远忍不住有些想吐,更难闻的他不是没有闻到过,可是此时却有一种无法忍受的感觉。
“石门针灸应需忌,女子终身孕不成。外有云门并鸠尾,缺……”
唐明远睁开眼,强迫自己先在屋子中间转了一圈,甚至不顾吕昀的阻止,掀开了墙角的桶,里面是大小便味道很刺鼻的很,唐明远重新把板子盖上,又去看了水缸,水缸里的水几乎见底了,屋中也没有烧水的东西,恐怕一年四季这个人都是喝缸中的水。
走到床边伸手按了按被褥,上面感觉油腻腻的,里面的棉花颜色都变了,而且很薄很硬,最后唐明远才走到了老人面前,他的眼睛满是血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最后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而老人也没有再背那些东西,而是看着唐明远,他的眼神清明根本不像是痴傻了,“您、你认识唐山和程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