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97o。3
第二十章永远的艾米莉
一九四年六月下旬,欧文约翰逊上尉给艾米莉埃尔哈特基金会的艾莫狄米提的汇报如下:“我认为,搜索行动应该考虑结束了,为了寻找埃尔哈特小姐的蛛丝马迹,所有人为的努力都已经尝试过了。”
然而,艾莫与玛戈却不肯放弃他们的计划,一九四一年七月,一艘基金会指派的船只待命在火奴鲁鲁港口。然而,基金会的太平洋探险计划被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断了,再也没有继续下去,虽然成功的商人狄米提——还有基金会——继续活动了许多年,赞美艾米莉埃尔哈特的品格,调查她的失踪情况。
当日本人动袭击时,约翰逊上尉正在珍珠港的战争计划办公室工作“美国人”
号的最后一次环球航行在一九四一年的春天结束了,之后,约翰逊卖掉了纵帆船,加入了海军。战争其间,他跟随考察船“夏天”
号航行在南太平洋水域,为美国政府测绘那里的岛屿与水域的地形图,也许,这项工作只是他在“美国人”
号上已经开始的工作的延续。
战后,约翰逊——他一直在物色一艘新的帆船——被他从前的大副告知,有一艘德国的双桅帆船被英国人没收了,正保存在英格兰,名叫“杜南”
那艘船被约翰逊买了下来,改名叫新“美国人”
约翰逊与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又恢复了环航世界的旅行并继续出版他们的探险新书。到了一九六年,他们的许多书都排进了畅销的旅游图书之列。
他们的大副却没有加入他们,他追求了另一种事业,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海顿的主要兴趣不是航海,而是演戏,他看起来根本不像对艺术感兴趣的人。但他离开“美国人”
的甲板进入到好莱坞的戏剧生涯却被战争过早地打断了,像我一样,斯特林海顿在海军陆战队服役。在约翰逊上尉的老友“野牛”
多诺文的帮助下,海顿被选拔到战略情报局。海顿健美的身材与声音中略带诗情的厌倦使他在一些影片,如沥青丛林、谋杀和斯湍拉沃医生中受到关注。
珍珠港事件之后,湖兰岛成为第二个遭日本人袭击的美国领地,然而,岛上那建设完美的碎珊瑚机场,却从来没被启用过。
威利姆米勒,空运部城市航空管理局的局长,一九四三年在华盛顿死于心脏病。当时我正在好莱坞接手一项工作,那年八月,我在威尔舍的布朗德比饭店的一个单间里,从保罗门兹中校的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真令人吃惊。”
我说。
“像米勒那样年轻的家伙会死于心脏病?”
门兹摇晃着手中结着霜花的马提尼酒杯问。
“米勒会有心脏病。”
门兹的笑容在他的胡子下面扭曲了,穿着军服使他看起来很英俊“你一直是个多愁善感的家伙。那么,内特——你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的情形是怎么样的?”
“我虚报了年龄,然后现自己和一群孩子待在海军新兵训练中心里,我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可是疟疾却把我早早地送回了家。”
门兹的表情告诉我,他知道我在隐瞒着实情,但出于对一个同行军人隐私权的尊重,他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他吃了一口凯撒色拉,轻轻地笑着问:“听到吉皮最新的消息了吗?”
“哪一个?编造他自己虚构的绑架案来推销那本希特勒的书?还是起诉rko公司拍摄了那部关于艾米莉的电影?”
战后不久,普图南出现在洛杉矶地方检查官的办公室里,拿着写给自己的恐吓信和一本被子弹打得满是窟窿的书:杀死希特勒的男人,那是他刚刚出版的。然后,他说他开枪打跑了一个试图破门而人闯入他家中的男人。法西斯党徒一直在同他作对——报纸上已连篇累犊地报道了这件事——当gp被找到时,这种宣传已达到了巅峰——在他的职员报告他“失踪”
的几个小时内——绑架与恐吓(但没有受到伤害)就生在贝克斯菲尔德的一间空屋子里。
一九四三年,影片为自由而飞翔捧红了像艾米莉埃尔哈特一样的女飞行员莎琳达卢塞尔与弗莱德努南一样的领航员弗莱德麦克穆瑞,他们在执行一项政府委派的间谍任务中,壮烈地牺牲了。普图南极力诋毁这部影片,并在报纸上打了许多笔墨官司。实际上,他已经把改编阿美故事的版权卖给了那家制片厂,并在这种貌似抗议的推销中额外又赚了一笔。
“都不是,”
门兹说“吉皮给自己在陆军情报局弄了个少校的位置。”
普图南在向他第四任妻子——玛格丽特哈威兰德,美军慰问协会的董事求婚的时候,曾在中国服役;他也曾访问过美军接管的塞班岛,想来是去调查流传在苏苏皮集中营内查莫罗难民中间的关于战前被日本人捕获的两个白人飞行员——一男一女的传言,那个集中营起初由戈瑞潘的军队掌管,一九四四年六月被撤消了。
三万日军与三千五百名美军——海军、陆军、海军陆战队士兵——死于福瑞格战役中,那是一场双方进行了二十四个小时的争夺塞班岛的战役,这座太平洋上的岛屿在战争中受到了重创。我不知道是否有人统计过岛民的死亡人数,在大规模的轰炸中,一定死伤了不少人;到了六月二十四日,戈瑞潘市已变成了一片瓦砾场。此后,戈瑞潘港口成为了盟军停泊上千条船只的港湾。水上基地被毁坏了,艾斯里特海纳达机场很快重建起来,它扩展了规模并更名为伊斯雷机场,每天都有上百架飞机在这里起飞降落,它变成了b—29级轰炸机的基地。日本人一直没有修完在玛皮野的机场。
在玛皮野附近有一座舍身崖——这里还有小岛南端的万岁崖,曾有成千上万的日本男人、女人和孩子跳下去过,为了避免落到人侵的野蛮人手里遭遇到更可怕的命运,他们选择了死路。
一个古怪的愈演愈烈的流言在太平洋众小岛之间传播:艾米莉埃尔哈特就是东京罗丝,日本广播电台的一位唱片音乐节目主持人,她播放一些怀旧歌曲引诱美国士兵来听,同时插播一些日本人已切断了盟军的后路之类的谎言。普图南少校,当时他正在远东,据说穿过了敌人的封锁线去听那个美国女人的广播,之后,他相当坚决地声明那个声音决不是艾米莉的,他愿意拿生命做赌注。
我不得不承认,当我第一次听到阿美也许是东京罗丝的传言时,我半信半疑,她在那个风雨之夜死里逃生了吗?那些子弹没有要她的命吗?日本人把她从海里打捞出来——我们当时离海岸并不远——救了她的命,并把她送到东京充当宣传工具了吗?
她在塞班岛的时候,不就已被人称为东京罗丝了吗?
有时候,在深夜里,我几乎让自己相信这个传言,但这里有太多的破绽,先,根本没有“东京罗丝”
这只是一个绰号,很可能是有人听说过塞班岛上的查莫罗人给艾米莉起的这个绰号——许多口头相传的故事就这样成为了传奇——后,把它应用到了日本广播电台中的一个讲英语的唱片音乐节目女主持人的身上。
总而言之“东京罗丝”
不止一个,至少有十余位唱片音乐节目的女主持人出现在日本广播电台的各个节目与波段中,有些带有日语口音,有些没有,没有一个人使用东京罗丝这个称呼。这个未解之谜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兴趣,然而,那些女主持人当中有一位站出来说她曾被强迫为日本人做广播——在战争爆的时候,这位日裔美国人正访问东京——她因此被关进了监狱。
阿美的名字又出现在报纸上,然而这一次人们对她颇有微词。另一位阿美埃尔哈特,艾米莉的母亲,每天都关注着这些评论,尽管年事已高,健康欠佳,她还是从马萨诸塞的梅德福赶到旧金山。阿美奥蒂丝埃尔哈特告诉记者们,她的女儿对环球飞行一事讳莫如深,并不像通常那样与她分享一切秘密。
“我确信,”
埃尔哈特夫人说“她在执行政府公务,很可能是口头上的命令。”
一九四四年,在大战接近尾声的时候,陆军情报局陷入了艾米莉埃尔哈特有可。能使他们处境尴尬的恐慌中,为此,他们派gp去凋查那些广播。因为在我当年的报告中——一九四年六月,向威利姆米勒所做的报告——我曾提到过塞班岛的岛民为艾米莉起了一个“东京罗丝”
的绰号,也许他们把两者混为一谈,并为此忧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