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急促的喘息声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房中回荡。
若是一个三岁幼儿,此刻怕是难以理解死亡的含义,甚至会不知所措地揪住眼前的垂下的血红衣摆,或是冲趴在床底,够出那颗人头皮球,试图将自己的生活维持原样。
但是他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那个三岁小童,他很早就理解了死亡。
楚淞君突然呼吸一窒,什么情绪都开始丢三落四,只剩下心中回荡的惊悚。
因为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非常杂乱无章之余,却格外轻,若是不细听,完全无法注意得到。
屋中没有多少躲藏的地方,楚淞君焦急地回头望了一眼。
扑进了半开合的藤木衣柜之中。
他下意识与门外的人捉起了迷藏。
钻进了藤木衣柜之后,他努力屏住呼吸。
刚被他打开一条缝的门被什么东西突兀撞开了。
楚淞君隐约之间只瞧见了一只草鞋和一截灰黑色的裤脚。
他的瞳孔一缩,不禁愣住。
这只鞋……好眼熟。
撞开门的人似乎醉了酒,晕晕乎乎地瞧不清方向,在屋中一顿乱打。
屋内的东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那胡乱的拍打甚至打到了吊在半空的人。
那双红绣鞋在空中摇摆起来,连带着那如血般殷红的裙摆一起,像是荡起了秋千,房梁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血腥味越来越浓,让楚淞君几欲作呕。
他悄悄换了次气,小心翼翼地凑近柜门,透过柜门的缝隙再去仔细地瞧着外面。
撞开门的人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
继挥落下桌案上的东西后,他开始下意识寻找那些可以藏东西的空间。
桌台上的抽屉,置物的柜门,桌下的角落。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细致得不成模样,没漏过一个能够藏人的地方,像是提前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一股阴寒的冷气穿过藤木衣柜,一点一点缠上楚淞君的腿脚,让他的鸡皮疙瘩一点一点起来,不自觉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