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周青先再清醒一點他都不會問這個問題,他但凡選擇先認錯、先解釋,或者是按他以前那樣,先避而不談。
可是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的周青先已經想不了太多,心裡濃烈的灼燒感快要將他吞沒了,周青先甚至感受到反胃,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一般,讓他迫切得想得到答案。
很久之後,周青先得到了答案。
「沒有。」林北生以平靜到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回答他。
「你見了誰,要和誰結婚,我都不關心。」
噗嗤一聲,是利刃刺破胸口的動靜,又像是火苗被猝不及防的水澆滅聲音。
周青先知道這種感覺,和林北生在地下車庫裡說無所謂那次一樣,和林北生在車裡說覺得是解脫那次一樣。
是凶凶烈火眨眼間吞沒了世界,野蠻生長的雜草在一瞬間成了荒原,心口處空蕩蕩的,只剩了堆積的灰。
於是周青先似很痛苦般閉上眼,再不敢問了。
第31章如果今天我沒來
周青先接下來陷入一段很安分的時間。
話語止於唇齒,但欲望卻趨勢行動,他的吻越來越滾燙,動作越來越急促。
他抱住林北生,雙手停留在林北生的身上,身體逐漸融化成一灘沒有形狀的泥。
「林北生……」
他抱得好緊,好似害怕摔倒,好似恐慌林北生會離去,又好似僅僅是擁抱就能澆滅心中的火。
他是這樣想,他想要將林北生吞進身體裡去,讓沸騰的血液吞併,讓破碎的骨架融合,讓靈魂交融,讓最後一點清醒的思緒湮滅。
但是他又不敢,到頭來只是怯生生地望他一眼,又垂下頭去,睫毛一閉一張,顯得多委屈。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林北生拖去房間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被放上床的,只是本能地用四肢去纏住他,不想要讓他走。
林北生覺得困擾,又察覺到一絲煩悶。
周青先比平時黏人太多,他的腦袋估計已經不太清醒,抱他進房間的路上對方一直用濕潤的鼻尖蹭他,呼出的熱氣不斷落進衣領,還有他小口小口地喘聲。
呼、呼,一次又一次地在林北生耳後煽火。
他大概還覺得自己很乖,可是身下卻一直無意識地在蹭他,喉嚨里發出貓咪一樣的聲音,像在撒嬌。
剛把他放到床上,周青先又連手帶腳將他纏住,一秒也不願意分開似的。
他平時望向林北生的眼神總是很亮,此刻卻蒙了一層霧,呆滯地與他對視片刻,嘴裡下意識地喊:「林北生……林北生?」
「我知道你是誰的。」他還惦記著那個問題,將臉埋在對方肩上,小聲地呢喃,「我知道的。」
「林北生。」他好像只會喊他的名字,喊完又什麼都不說,只不知所措地小聲念,「我好難受啊……」
林北生驟地起身,周青先抓不住他,心中一緊,語氣瞬間就著急起來:「你去哪裡——」
他搖搖晃晃地坐起來,朦朧捕捉著他的背影,想邁出腳膝蓋卻先一步著地。
周青先估計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停在地上愣了一會,又急著撐起身體去找他。
「你別走啊。」他聲音很啞,艾艾地問,「你去哪裡?」
「你能不能老實點。」林北生不回他,將他撈回床上,周青先又像章魚一樣貼過來。
林北生忍無可忍,用自己方才去拿的繩子將他捆到了床頭。
周青先確實老實了,也不再叫林北生的名字,只睜著眼睛一錯不錯地看他。
林北生將他的手腳都束縛在床頭,他再不能碰到林北生,在繩子拉緊的瞬間他身體便繃緊了,細微著發著抖,眼皮很快地顫動兩下,擔心眨眼的間隙林北生就要消失似的,又很快盯著他。
可是在看到林北生拿出眼罩的時候他的表情便變了,當滯緩的神經逐漸理解這代表著什麼時,周青先變得惶恐又焦躁。
「不、不——」他繃緊身體,極力朝反方向躲,反覆地求饒。
他哪裡躲得掉,林北生輕而易舉地替他帶上眼罩,周青先便像發了狂一般,劇烈地反抗。
他對林北生說不,不要這樣。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最抗拒的一次,僅僅是因為林北生蒙住了他的眼睛。
林北生不管不顧,冷漠地伸到他身下,說:「你不是難受嗎。」
周青先已經硬得發痛,前段甚至滲出水來,林北生僅僅是覆蓋住,他便發出小動物一樣的悲鳴。
但即便如此,即便他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已經覆上淫靡的粉,他還是咬著唇,繃著腰,顫顫巍巍地告訴林北生:「不……我不難受了。」
「你放開我好不好。」他繃著身體,小聲地求饒,聽起來要哭了,「我不難受了,我什麼都不做了,我乖乖的。」
「我不碰你了。」他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成了斷斷續續的哽咽:「我就看看你。」
林北生不回答,手指沒有感情地上下滑動。
周青先很快就叫著去了,那酒里不知道摻了什麼,剛緩了沒多久,他又很快起了反應。
於是林北生不斷進行著手中的動作,除此之外沒有哪一處碰周青先,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幫他釋放。
也不管在沒在不應期,只是反覆挑逗又釋放,粗暴到簡單地處理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