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颐盯了半刻,软着嗓子道:“我在第五条里写了,契约期间,你每一寸躯体都是我的,你不许肆意伤害。”
裴振衣刘海低垂,半张脸拢在阴影中,只见绷紧的下颌角与紧咬的牙关。
宝颐在他大拇指腹蹭上墨汁,拉住他的手指,重重印在了契书的末尾。
“两份契书,你我各持一份。”
她道:“以此为证,你今后就归属于我了。”
说罢,将自己的那份折好,塞进米黄的小荷包里,另一份则留在了裴振衣伤痕累累的手中,纸片在他掌心停了半刻后,飘然落地。
见对方依然没有动弹,宝颐颇不是滋味,皱眉道:“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呢,你怎地就恨成了这样?想做我面的人能从南城门一直排到北城门,我单单挑上了你,你有什么可别扭的?”
“五姑娘觉得这是恩赐?”
他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宝颐想了想,她还真觉得算是恩赐。
奈何裴振衣是根不开窍的木头,品不出她的好来。
这让宝颐非常不悦。
她不开心,便也不想让他开心,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我的面,要好好听我的话,现在我要给你下第一个命令。”
她把一叠纸张扔给裴振衣:“帮我把今天的功课做了。”
作者有话说:
来点喜闻乐见的儿童版强取豪夺
第11章
对于逼人帮写作业一事,宝颐驾轻就熟。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字帖:“这是我的字,欧体行楷,记得模仿得像一点,若叫先生看出来端倪,我必会罚你。”
沉默半晌后,他终归是敛下了眼眸,把所有的不甘与愤懑藏于睫下,
看了眼她娟秀流丽的字迹,淡淡道:“你走吧,功课我会替你做。”
“真的?”
宝颐不信:“你从前是在乡下进的学,也做得来侯府的功课?”
裴振衣没有回答,当着她面摔上了木门。
宝颐在门外瞪眼:“做不出也别逞强啊,男孩子太倔强,要吃亏的。”
*
此后几日,宝颐对这个你追我躲的游戏越起劲。
每日去族学读书,总要带一大筐点心分给同窗,但只有给裴振衣的那一份里面,暗暗藏着糖浆和字条。
宝颐没什么文采,字条上写的都是些调戏之语,类似于“你是我的”
“我看上你了”
“糕点不如你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