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正常,裴振衣练过武,反应度远快过旁人。
折柳维持躺地姿势道:“老子要找姑娘告状,状告你随意欺凌我。”
裴振衣手持砚台,居高临下,冷冷开口道:“随你。”
折柳扯开衣裳领子:“我还要状告你不仅随意欺凌于我,甚至还当众扒我衣服。”
裴振衣:“……”
果然,唐宝颐看男人的眼光还是那么差。
同这种人对峙有什么意思呢?他只会把你拉到和他一样的高度,然后用他在这一领域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他提步欲走。
可眼角余光却略过一道怪异的痕迹。
是一抹红,初看像是蚊虫叮咬的痕迹,但颜色却更深一些,正镶嵌在折柳精致的锁骨间,映着折柳白皙的肤色,更显得突兀暧昧。
他猛然间意识到这是什么痕迹,瞳孔不由得一缩。
仿佛有人持了烧红的热铁,将他的心烫出一个小洞。
他们……
折柳闹腾得正欢,忽地胸前一紧,裴振衣提着他的襟子,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富贵险中求,折柳丝毫不怵裴振衣想杀人一样的目光,甚至还往他的怒火上淋了瓢热油。
“小心着点,这可是姑娘特地为我做的衣裳,金贵得很,卖了你你都赔不起。”
折柳尽职尽责扮演着妖艳贱货的角色,他深知自己口中说出去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瞧见我头上这枚明珠了吗,南海来的珍奇货,一般人连见都没见过,也是姑娘所赠,怎么?你跟在姑娘身边那么久,连这点子好东西都没得吗?啧啧,这便是,同人不同命啊——”
对方脸色如常,唯有眉眼间隐隐可见压抑的戾气。
都到这程度了,还不作吗?
折柳心里打鼓,莫非姑娘说此人对她情根深种,都是在糊弄他?要是在乎的话,怎么会不怒呢?
他硬着头皮继续道:“唉……有些人成了昨日黄花,有些人却正当盛宠,有些不平也是寻常,只是可怜你,只能夜夜独守空闺……”
裴振衣终于打断了他。
淡淡问道:“姑娘每日招你过去,都做些什么?”
一边问,一边瞥了眼老树下的枯井。
什么意思?打嘴仗胜不过他,要从□□上消灭他吗?
呸,他敢!
折柳抿了抿嘴,随即暧昧地笑了:“裴公子这话有,我能做什么呢?自然是你和姑娘怎生玩闹,我们便怎生玩闹了。”
裴振衣的脸色几乎瞬间冷了下去。
折柳只觉得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心下一凛。
他提醒道:“姓裴的,欺凌弱小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