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们都喜欢绑人的这个坏毛病,能不能哪天换个花样,我胳膊不过血,到时候坏死了必须切掉,你把胳膊移植给我吗。”
“小武”
不时摸着后颈,挠出红印才肯罢休。
他会主动吃棒棒糖。
林予贤蹲在老房子的后花园,垂头丧气地盯着韩恪挖坑,那个坟墓形状的破坑被他一挖就是一个月。
直到刚好可以塞进去两个人,四壁都被“打磨”
到光滑平整,直角可能连测绘师都有点自愧不如,韩恪终于抱着他的腿拖了进去。
他像被魔鬼附体,一会儿猛掐自己的脖子,一会儿又提醒自己注意脚边的头盖骨。
“我带着你一起死吧。”
他唇色惨白,流着泪说。
“我爱你,哥,你做什么都可以。”
林予贤语调安详,他怕手上的泥会弄脏韩恪,在衣服上擦了擦,触碰韩恪有点狰狞的脸,“呼噜毛,吓不着。”
那一瞬间,韩恪单薄的身体微微一震,血色渐渐在他的脸上恢复,最后哭哑了喉音,抱着他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小武。”
“……”
唉,哥,我心里的小岛被你喊长苔了。
那本书在2o23年的冬天才断断续续写完,前面的空白处也被“刘启明”
“柯亚宁”
“丁隅”
“路泽”
补齐。
Fighter的音节一定要有“yu”
,那是韩恪在心底不断呐喊的名字。
丁隅和踹向他的脚,终于带韩恪走到最静谧的地方,让他学会“偏安一隅”
。
至于姓路的,给他排老六已经算看得起他。
2o23年圣诞节过后又下了场大雨,长夜里冷月横在窗外,把美荫1o1刚贴的淡绿色墙纸照出了幢幢鬼影。
林予贤读到出租车外出现的疯女人、海边与郑南山喝酒、“迷雾”
酒吧时,疑窦像把刀刺穿了胸口。
所以,韩恪当时可以接收到某些信息,并且这些信息都以另一种形式在他脑内重构了一番。
他一定听到了自己在坑底那句“我爱你”
,所以才在书中,对小武说“我也爱你,林很闲”
。
但韩恪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的大脑,让他最终有选择性地遗忘——我也在场,见证了他的癫狂。
林予贤伸着懒腰,走到明显有点紧张的韩恪身边。
嗯,看得出非常紧张,想用好身材随时准备色诱。
他穿着黑色丝绒西装和黑色长裤,里面没穿内搭,长长的肌肉凹痕从胸口直入腰间,正味同嚼蜡地吃着很像呕吐物的麦片。
医生说除了吃药,还要多补充粗粮,韩恪不喜欢像鸽子一样吃玉米碴,麦片是他最后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