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里,沈心怡正和耐耐下五子棋。
实在太无聊了,无任何娱乐的大周,不让出门,还要打时间……
沈心怡在地上用石头画了几个格子,找了一堆石子儿,又搓了一堆纸团。
石子给耐耐,纸团自己留着,算是区分黑白子。
耐耐虽智力育迟缓,可记忆力却是惊人,五子棋的下法,沈心怡只教了一遍,耐耐就烂熟于心。
等颜氏带着一干众人又是乱七八糟的闯入之时,俩人正蹲在地上不亦乐乎的玩五子棋。
“堂堂大少奶奶,整日和一个傻子混在一起,居然还学会了蹲着!”
颜氏牙缝中狠狠挤出这句。
“大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去叫她出来。”
红笺快步上前。
“咳咳。”
没有任何称呼,只是清了清嗓子。
这也可以?原来这就是侯府规矩?
“红笺,下次进来时记得敲门,还有称呼,别忘了。”
沈心怡早就听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余光瞥了眼红笺,继续道:“我虽禁足,可说到底还是大少奶奶,这点礼仪想来红笺素来知晓。”
好个牙尖嘴利的心娘,说得好!前番多听说你备受欺负、逆来顺受,想不到大难不死,竟是这番改头换面的豪爽!
顾言诚跟在一旁,心中暗暗叫赞。
“你……”
红笺抿了抿嘴,到底还是忍住了,“大少奶奶,绘春小姐又犯病了,大夫人让您去瞧瞧。”
“哦?大夫人吗?不行啊,我禁足呢,要等七日才能出去。”
沈心怡头也没抬,尽管她的余光早就撇到了院中的颜氏。
好个睚眦必报的小贱人!颜氏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
“嫂嫂,事情紧急,您若不救,绘春可就要被捆绑在芳园禁足长久了。”
顾言诚一见沈心怡不应,急了。
“哦?事情紧急啊?那也得大夫人话才行,不然我可不敢随意进出兰苑,以免备受家法责罚。”
沈心怡停下手,微微侧头,像是在等颜氏的下文。
这贱人太绝了,方才说不去也是她,现在有余地也是她,敢情成与不成都在我身上,若不许,便是怪我禁足于她;若许了,又是怨我出尔反尔。
颜氏的腮肉在跳动,手心里第一次有了冷的感觉。
“你去瞧瞧,若有本事就去试试,都是侯府的家事。”
颜氏冷冷道。
“好吧,二少爷说的对,事情紧急,那我就去看看,耐耐,这盘棋你别动哈,等我回来再下!”
沈心怡拍拍手起身,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临行前又叮嘱耐耐。
这贱人!敢情说去买的还不是我的面子!颜氏的手开始抖了。
“嫂嫂这边。”
顾言诚眼中大喜,伸手示意。
等等,刚才她说什么,下棋?转身瞬间,顾言诚瞥了眼地上的五子棋。
乱七八糟的格子,一堆石子,一堆纸团……这也叫棋?顾言诚不懂了。
假山那边,绘春依旧大呼大叫,又蹦又跳。
素锦紧紧拥着她,丝毫不愿让人近前来捆绑。
沈心怡上前,点头示意素锦离开。
“放心,有我。”
只轻轻一声,素锦便自然而然的送开了手。
心娘的眼神……素锦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充满了信任。
“绘春,还记得我吗?”
片刻的停顿。“你看那边有好多石头,我怎么都数不清呢?来,你帮我咱们一起数,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