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顾诤诏心中有气。
虽然自己的一只手一直紧紧的攥着沈心怡的手,可终究是管不住她的嘴巴。
第一次被人抢先了替自己应答,这感觉还真是不爽。
“能带……”
沈心怡的余光望向小睿拉着的耐耐,刚要请求。
“麻烦照顾下,晚饭后我派人去平安堂接回。”
这次该轮到顾诤诏抢先了。
快步走到董慈身边,拉过耐耐的手,交到董慈手中。
本来嘛,夫唱妇随便是理所应当,更何况董慈也不是看不出来,平日里顾将军似乎对沈娘子冷淡得很,难得有机会二人同行,哪有让一个孩子跟着搅合的道理?
即便顾将军不说,自己也会知的主动要求代为照管耐耐。
更何况此刻看来,顾将军似乎很有意愿和沈娘子同行。
如此成人之美的举动,何乐而不为?
“顾将军放心,若是天色太晚,大可明日再来接回便是。”
董慈的话虽是说给顾诤诏听,可着实是让沈心怡脸上阵阵紧。
原本平日里可以拿耐耐作为挡箭牌,随时自我保护。此刻却是突然有种被孤零零的感觉。
谁知道这晚宴过后,两个人一路而行,保不齐会有所尴尬。
算了,自己不过是个冲喜的乞丐,量他顾诤诏对自己也没什么兴。
早早回来,接回耐耐便是。
如此想着,天色真的暗了下来。
师正先生的小院,简单雅致,虽是隆冬。未有花鸟,干净简洁的摆设,却别有一番利落和品味。
“敢问沈娘子娘家何在?”
清香的茗茶,氤氲的雾气中,师正先生自然的开了口。
“哦,内子乃是我娘的一房远亲,未曾出过大门。也算闺门隽秀。”
顾诤诏忙抢了答。
侯府之前的那桩婚事。本就是个笑话,堂堂定北侯居然将生死前途,压在了一个小乞丐的身上。无论传出去说给谁听,都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虽平日里侯府的下人们不曾待见这位”
大少奶奶”
,可对沈心怡的身世,却是无论如何谁都不敢说出去的。
府里欺负欺负就罢了。权当是个出气筒;若真是说了出去,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没了。
“师正先生问这话是何意思?莫不是以出身来决定和先生说话的资格?”
沈心怡抿了一口茶。干净的眼睛冷冷的看向慈爱的严师正。
“这眼神……”
严师正顿觉一阵激灵。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当然古人没这概念,可类似的触动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