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二十歲左右的一個青年男子,一身寶藍色的細布長衫,腰間系了一條灰色的腰帶,頭髮挽成髻,整個人顯得清爽乾淨又幹練,只是一雙眼珠活動得太過頻繁,尤其是眯著眼睛打量她的時候,尤為讓人厭惡!
邱志心裡很是驚艷了一把,在這鄉野田間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姑娘,他的未婚妻已經算是長了一副好顏色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絕色!
方令月已經十二歲了,身量拔高了很多,已經初步有了少女該有的風姿,加上本身就五官精緻、長相艷麗,此時更是越顯嬌嫩可愛!
見到邱志毫無顧忌的眼光,方令月很是惱怒轉身出了院子,很是吐了兩口氣,覺得自己被噁心到了!
而邱志卻興味很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徑直往屋裡去了。
晚上,方青奕兄弟倆扶著喝得醉醺醺的方大貴回來了,宋慧娘臉色很臭的跟在後面。
今天邱志一家過來,作為陪客方大貴父子幾人都去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那邱家的後生一個勁兒的勸酒,這不方大貴就喝了個伶仃大醉,這下是徹底人事不省了。
方令月去兌了一杯蜂蜜水給方大貴喝下,宋慧娘就扶著他去睡下了。
「二哥等等我。」見方青佑往屋裡去了,方令月急忙喊道。
方青佑見妹妹著急的樣子,好笑的說道:「什麼事這麼急,是不是闖禍了?」
「一直以來我都很聽話的好不好,能闖什麼禍。」方令月笑嘻嘻的回道,接著又道:「今天我碰到牛六陽了,他說快要考童生試了,以二哥的能力完全可以去的,怎麼沒有聽二哥提起過。」
方青佑聽她這麼一說,微微頓了一下才笑著說道:「我現在還沒有把握,所以也就沒提,好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二哥知道該怎麼做。」
他說完轉身回屋了,沒有讓方令月看到他臉上神色的變化。
可是方令月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又怎麼會沒有注意到他片刻間神色的不自然。
第二天一早,方大貴就帶著方令月和兩個哥哥進山了,今天運氣不錯,父子幾人合力獵到了一頭野豬,方大貴帶著兩個兒子去縣城賣豬了,方令月將他們送到山口,獨自一人往四營村走去,走了幾步又返回來,他準備回去將牛六陽叫上。
昨天方令月釣魚的那個淺灘,牛六陽果然在這兒,方令月走過去,只是還沒到,牛六陽就喝道:「我都說了讓你滾了,又來!這臉皮還真是厚得可以。」
「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把我們牛家村的大才子惹得這麼生氣,居然還會罵人了!」方令月笑著坐在石板上,打著說道。
牛六陽已經從石板上爬了起來,有些尷尬的笑道:「是你啊小令月,我還以為是……」
說到這兒他立馬打住了,又道:「找我什麼事?」
「我想讓你陪我跑一趟四營村,去尋尋二哥的先生。」方令月說到這兒也收了笑意。
牛六陽點點頭,「好,那這就走吧。」
四營村離牛家村不遠,半個時辰的腳程,方令月和牛六陽一路問著到了胡先生家裡。
此時胡先生也剛剛回來,正在屋裡收拾從縣城裡帶回來的東西。
聽到外面有說話聲,剛出屋就見妻子將方令月兩人帶進了堂屋。
「幼遠他爹,這是青佑的妹妹令月和他同村的好友牛六陽。」胡先生的妻子介紹道,從她的語氣不難看出她對方青佑的喜愛。
胡先生微微點頭,方令月和牛六陽行了一禮,方令月道:「冒昧打擾先生了,我是方青佑的妹妹,最近聽說童生試快要開考了,所以想來先生這兒討個主意,不知以家兄情況可否能去考。」
見方令月小小年紀又是女子,可是禮數俱全、說話頭頭是道,心裡有一絲詫異也很欣賞。
「是你自己來問的還是方青佑的意思?」胡先生沉吟片刻後問道。
方令月笑道:「是我自己的主意,家兄並不知道。」
胡先生點點頭,「方青佑對於讀書一道確實有些天分,不過現在還不是他下場的時候,好好打打基礎再考也不晚。」
「多謝先生,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了。」方令月和牛六陽對視了一眼,行了一禮後就走了。
望著方令月兩人的背影,胡先生輕輕嘆息良久才收回目光,胡先生的妻子站在一旁直抹眼淚。
「你哭什麼,小心傷了眼睛。」胡先生一邊幫妻子擦眼淚一邊柔聲說道。
可是他不說還好,一說他妻子的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她哽咽著說道:「要不是因為我爹,你也不會做這種違心的事,是我,是我累了你的名聲!」
古代考童生是要一名秀才和一名村里人共同推舉的。
原來胡先生心裡一直要推薦的是方青佑,後來是他岳父千般請求又為難他妻子,他才答應推薦劉明禮的,而劉明禮是妻子的堂侄兒,所以他也就無奈的應了下來。
對於這一切,方令月也有所猜測,所以回去的時候悶悶不樂的,這次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很是可惜。
「行了,別苦著一張臉了,這件事我來想辦法。」牛六陽見方令月緊皺著眉頭,有些心疼的說道。
方令月抬起頭,「什麼辦法?」
「這你就別管了,安心等著吧。」說完牛六陽就快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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