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回到公共休息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半躺在沙上,对自身形象的要求让他强忍住了瘫成一滩泥的欲望,手盖住半边脸,遮住天花板暖黄色的灯光,他的手臂和大腿都是酸的,腰上都是撞出的淤青。
好在他们这次成绩不错。
“我得承认,马尔福,你这次给了斯莱特林一个惊喜。”
斯莱特林队长被一群人簇拥,聊天间隙向他投过一个赞许的眼神。
低年级的学生不少露出钦羡的神色,抓住金色飞贼对魁地奇的贡献不言而喻,钦羡里也不乏些许妒忌,马尔福知道他们有些人觉得自己抓住是运气,不过,那些不服的表情似乎更能取悦他。
他朝那些人露出一个礼貌的胜利微笑,仅仅几秒后又垮下脸来。
太累了,累到他连笑的劲都没有。
再怎样喜欢一项运动也抵不住连续高强度的训练,更何况他还是找球手,这一周顶着阴雨还有差点把他皮都吹掉的冷风整个赛场地飞。
最开始抓住飞贼强烈的兴奋感已经过去,他就像绷紧了很久的皮筋终于迎来短暂的松弛,从坐在沙上开始就感觉困意不断冲上脑门,他缓了一会儿,抓起扫帚慢慢朝寝室走去。
上楼前他看了眼休息室,高年级和低年级们兴奋劲还没下去聊得热火朝天,里面没有克莉丝汀的影子。
就像自己抓住飞贼无比兴奋地飞向观众席时她也没出现一样。
她怎么能这样不关心学院的荣誉。马尔福难以理解,并顺理成章地对其行为表露出不满。
他认为自己非常有义务和她聊聊学院规矩。马尔福如是想,不然一个转校生怎么融入群体。
可惜事实是,一直到去霍格莫德前,他也没见到克莉丝汀的影子。
克莉丝汀等到大家都出前往霍格莫德村时才姗姗出现在休息室,布雷斯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最新一期预言家日报。沙上还有其他年级的学生,他们互相用眼神打了个招呼,随后结伴走到无人的走廊里。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布雷斯?”
克莉丝汀坐在他身边。
“跟着我就好,”
布雷斯似乎松了口气:“很荣幸终于没听见你叫我‘先生’了克莉丝汀,说实话每回听到这个称呼我总要以为是哪位老师在叫我。”
毕竟他们亲爱的院长就是这么说话,每逢先生的音节从他嘴里咬牙切齿般泄漏出来时,大家总有种对方要大难临头的预感。
“我以为这是表达对您的尊敬,扎比尼先生。”
“噢,放过我吧克莉丝汀。”
克莉丝汀原以为他会用什么法术偷偷摸摸把她藏起来夹在大部队里带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们绕过走廊,最终停在一块白色石膏像前。
这是一座女巫的石膏像,长女巫谦卑地弓着身子,双手交叉妥帖地搭在胸前,似乎有些年份了——蒙着浅浅灰尘的外表细小地剥落了几片碎渣,裸露出里面洁白的膏体。
少年拿出魔杖,低低念了一句“左右分离”
。
在石膏底部,隐隐传来一声闷闷的吱嘎响。
下一刻,女巫的身体直挺挺地分离成两半,露出脚下黑洞洞的隧道口。
布雷斯先一步下来,魔杖尖荧光闪烁的光芒将他包裹,随即优雅地伸出手:“来吧,亲爱的小姐。”
道路底下又一层薄薄的湿滑淤泥,克莉丝汀搭着他弯着腰走进去,小心翼翼站稳身体。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没法使用幻影移形的霍格沃茨,严防死守的霍格沃茨,居然还有条通往外面的地道。
“怎么了。”
布雷斯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
“这是个隐患。”
克莉丝汀回头望了一眼,石像合拢,重新盖在密道上方,一片漆黑,透不出一点儿光线。
他们只会拿它当偷偷出校的捷径,但其他人呢。
譬如小天狼星,他又是怎样在摄魂怪监守下进入城堡的呢。 “你知道这条秘道我是怎么现的吗。”
“怎么呢?”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在荧光中微微一笑:“凌晨3点,我尝试练习幻身术所以溜出了宿舍,那时候韦斯莱双胞胎正好在走廊实验这条地道。”
“你其实不用担心。这里不仅藏的深出口也足够隐蔽,我想,只要他们有点常识都不会宣扬出去,也许整个霍格沃茨知道的人算上你只有四个。”
两人齐齐顿住了脚步。
在他们不远处,格兰芬多的老熟人3两下将手里某张羊皮纸迭起,哈利迟疑地看着他们俩,僵硬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布雷斯从善如流:“现在是五个了。”
哈利有些猝不及防。
他刚从韦斯莱双胞胎那儿得到的活点地图能准确无误地显示城堡每一个人的名字和所在地点,刚刚看见克莉丝汀和布雷斯在走廊前一动不动时,他甚至愣愣地想象到一些情侣躲在雕塑后接吻的场景。
当听见石像挪开和两人说话的声音时,他已经来不及躲了。
“你好波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