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楚昭昭和穆际云来了,他回头说:“来了?”
穆际云点头,往客厅看去,“妈,张阿姨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他拿出一瓶药,递给祁红。
祁红刚起身接过,就听到楚明明说:“阿姨,你病了?”
祁红把药瓶子塞进包里,努力装得云淡风轻,“没事,小问题。”
她说完,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楚明明。
楚明明转身往厨房去,“那别喝茶了,我给你倒一杯热水吧。”
祁红抿着嘴,嘴角有隐隐笑意,偷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大家目光都不在她身上,才敢把嘴角的笑意放大。
但楚明明端着水杯出来后,她又立刻收了笑意。
“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小心点。”
“一杯水而已。”
楚明明说,“你赶紧吃药吧。”
祁清树慢悠悠地踱到客厅里,刚坐下,沙发就“咯吱”
一声,吓得他扶了一下把手,低头看这沙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楚爸爸有些尴尬,伸手去扶了祁清树一把,“这沙发老了,我去年自己修了一下,有点毛病,但是不会垮的。”
楚昭昭刚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正想着该说点什么,就见祁清树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想起我以前的老师,家里还是清朝的格局,正堂里的椅子也是,坐下去就咯吱咯吱响,我们每回去他家里都不敢真坐下去,怕椅子垮,就双脚撑着,而他又是个话痨,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等结束了训话,我们都是互相扶着出去,久而久之街坊邻居就说他动不动责打学生,哈哈哈哈哈这事我们笑话了好些年。”
楚昭昭站在一旁,低头笑了笑,倒了垃圾又回厨房去帮忙了。
她也是没想到,作为祁红的父亲,祁清树的性格与她截然相反。祁清树这样搞艺术的,性格都与平常人不同,执拗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在屋里几个月不见人只为了画一幅画,开阔的时候又能老老少少聊得来,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祁红经久商场,反而给自己戴上了一顶面具。
因为有祁清树在,祁红不再是唯一的客人,楚爸爸和楚妈妈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她身上,气氛便和谐得多。
下午离开的时候,祁红开车,祁清树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哼小调。
祁红开车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刚好遇到堵车,她停了下来,说:“爸,我看楚家环境不好,打算拿点钱给他们换换。”
祁清树还在哼着调儿,没有理祁红。
“爸。”
祁红有些急了,“你倒是开口啊!”
“哟。”
祁清树睁开眼睛,“怎么这种小事,祁总还要问我的意见?”
祁红又急又无奈,“爸,这时候你就别挤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