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苹果镇的周围分布着无数历史久远的山脉和森林。山峰之间纵横交错,绵延千里。海拔的起伏不仅为镇子带来了各种各样的苹果,也带来了温度的差异。也许你在镇里只需要身穿一件短袖即可,但当你往山上走,说不定就还得备上一件羽绒服。
珍妮特牙齿颤抖的打了个哆嗦,她看向在前方不远处慢腾腾飞行的丝巾小鸟,忍不住抱怨道:“要是能更快一点就好了。”
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被雅各布披在她身上,雅各布变回鹦鹉的模样缩在她的衣领中,扬起脑袋在空气中嗅到:“珍妮特,我闻到了狗人的味道,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了。”
“好消息。但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珍妮特再次检查手中的指南针,它失灵了。看样子这地方的磁场有问题。不过考虑到徘徊在这里的诡异狗人,更好的答案是这里也许存在着某种现实扭曲现象。
她咕噜咕噜的灌下一大口矿泉水,对雅各布说:“根据你的调查,警方对狗人的搜索基本上都是很突然的戛然而止,就像是有什么在阻止他们继续探求真相。”
脚穿着靴子在枯叶和杂草中踩出沙沙的声响,这声音虽令人愉悦但必须注意警惕。她抬起手中的登山棍往前方的一片茂密草堆中一探,顿时两米长的登山棍立刻深深的陷入野草之中,显然下面是空的,好险。
“莫非是什么政府的某项秘密实验失败了?”
雅各布挤在她的脖颈间思索:“这倒是情有可原。至少比什么怨灵诅咒安全多了。”
他立刻建议到:“我们找到耳环后就向约书亚汇报此次任务结束。”
“那可不行。我们至少还得弄清楚这狗人的来历。”
这可是约书亚拜托她调查的事!
“为什么?”
雅各布叹了口气:“他让你调查,但也不是让你非做不可啊。”
珍妮特没有回答,她抬头看着上空遮天盖日的厚密树冠,又看了看信号全无的手机。突然从树林深处发出的某个声音让她停在原地,而对声音更加敏感的雅各布立刻从她的衣领中飞出来叫道:“珍妮特,有人在求救,声音似乎是从山洞中传来的!”
“嗯,明白,你带路。”
她马上收起丝巾小鸟,绷紧肌肉,挺身抬起前脚朝雅各布的位置高高向上跳起,而小小的鹦鹉立刻化为一头长满白色羽毛的鸟头巨兽,少女两腿夹在巨兽的腰间,巨兽立即带着少女向上升起,朝声音的位置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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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洞里,一个衣服上布满污垢的男人正瑟瑟发抖的躲在臭气熏天的尸骸中,他屏住呼吸,生怕被那头盘踞此地的狗人发现。
但就在他身后不远处,那头没了半张脸的狗人在纵横交错的隧道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恐怖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洞穴内,几乎直达他的耳边。
一步又一步,脚下的地面似乎在震动。而狗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和急促的咆哮还在步步紧逼。男人全身僵直的缩在森森的尸骨之中,他手脚不断颤抖的缓慢移动着,试图寻找到一个能让他继续躲藏的区域。
忽然他眼前一亮,因为就在他的头顶上方,距地面大概有两三米高的位置竟然有着一处隐蔽的通道!希望再次在他眼前点亮,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站起,忍着不断打滑的墙壁向着上方的那条通道不断颤抖的慢慢爬去。
啪嗒
一颗小石子被他从石壁上不小心踢落,从隧道内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
就在这几秒之间,那头恐怖的狗人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后,可偏偏这时他的手脚却不听使唤起来,笨拙的手指从湿滑的石柱上脱落,男人重重的摔向地面。
下一刻,他仰面迎上了狗人那张狰狞的面孔。
老天啊,多么恐怖的一张脸啊!即使是上帝见了也会不忍地发出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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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认为自己必将陷入死地的电光火石之间,金发的少女仿佛传说中从天而降的女武神,她挡在他与那头丑陋野兽之间,毫无畏惧的弓腰前突,用手中的漆黑长剑贯穿了那头杀人无数的害兽。
猩红的污血染上了她俏丽的身影,但却无法令他感到可怖。在那一刻,他的整个魂都仿佛被她收走了一般。他定在原地木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只见那张被鲜红污浊的少女面孔在熹微的光芒下,扬起嘴角朝他莞尔一笑:“你没事吧?”
大方自然,没有普通女孩的羞涩,那笑容好似散发着阳光与糖果的芬芳,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少女伸手握住在黑暗中呆若木鸡的他,宛如上帝为他派来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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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了!”
顺着丝巾小鸟落下的位置,珍妮特立刻欢喜的从满地的一堆尸骸摸到了一枚在黑暗中闪着幽蓝色光芒的月牙形耳环:“没想到是在这里,k小姐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朝变成巨兽的雅各布咧嘴一笑,但对方只是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用意念在她脑中说:“妞儿,我们出去后一起找地方洗个澡吧。你订好旅馆没?”
“没。”
她吐出舌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唉——”
鸟头巨兽低头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但他环顾着周围散
落的尸骸,皱眉走向其中一具骨架上还残留着少许肉块的尸体,在她的识海中继续说:“也许我们可以用这具尸体让警方帮我们调查一下死者生前的信息。说不定我们——”
“…真是太完美了。”
突然有人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仔细摩挲。
珍妮特愣愣的回头看向这位握住自己手的男人,见他低头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您的样貌,您的个性,您的芬芳…小姐,莫非你是混入凡间的天使吗?”
被丝质手套包裹的细长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蛋,如驯服一朵花儿般轻轻点在她的唇瓣上。珍妮特吃惊的看着这位刚刚还在发抖祈祷的男子,只觉对方的脸离她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眨了眨眼,发觉对方好像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