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困倦的打着哈欠,拿开木羽的手臂,拽过被子盖住脸。“你说……我们现在要是做点儿什么,我阿姨会不会听到声音?”
木羽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邪恶,他的手指沿着被子的缝隙抚摸着她的衬衫。“你到底想干什么?!”
十八恼火的掀开被子,腾的坐起来,“我已经很努力去克服你说的障碍,你能不能别再给我设置障碍了?这样很好玩儿吗?”
“不好玩儿。”
木羽慢慢坐起来,他看着情绪明显失控的十八,“让人费心思的都不好玩儿,你为什么非要去克服障碍呢?是不是我给你的所有感受,都成了你心里的障碍?跟我相处,非要绷紧神经吗?真的不能放轻松吗?”
十八避开木羽的眼神,深呼吸两下,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橘黄色台灯柔和的光线里,木羽安静的看着十八,看着她辛苦的努力的控制着情绪。他是不是该庆幸?因为十八爆发焦躁的频率越来越高,而这些情绪都与他有关。“我不想你这么辛苦的抗拒我,只要面对就好……”
木羽握着十八的手,放在他刮过胡子的下颌处摩挲着,“不是所有的情感都让人快乐,有的就回让人不安,可能我们都不够幸运,所以我们才会因为对方有不安的情绪……”
“困了,明天还有很多事儿。”
十八抽回手,拽过被子背对着木羽重新躺下。十八闭上眼,再次努力睡去,房间安静的能清晰听到墙上石英钟秒针嘀嗒的声音。木羽点了支烟,仰靠着床头看着手指间慢慢燃着的香烟,他伸手去关床头灯,黑暗里只剩下香烟焦灼的炭火儿。烟花令(2009711大修改)清晨,十八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她看到木羽睡过的地方整理的很干净,客厅也没声音,十八就想着他应该已经上班了。等她伸着懒腰走出卧室,竟然发现木羽在安静的吃着早餐,手里还翻看着新一期的杂志。“早。”
木羽神情专注的盯着杂志,跟她打招呼,“洗脸刷牙吧,你的早餐还没凉。”
十八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忆起后半夜跟木羽近乎争吵的聊天,怎么会情绪失控的那么厉害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怎么就没跟木羽这个男人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呢,很轻易就被人看透的感觉真是够逊的。十八坐到餐桌前喝带余温的牛奶,她的潜意识还在不停的提醒自己,要不动声色,要镇定自若。木羽神情专注的翻着杂志,竟然一边翻杂志一边打量着她。“学人家当文艺青年,看小说杂志。”
十八最反感木羽这种带着审视味道的眼神,她也不示弱的直视着他,“看杂志也不代表你就是文艺青年……”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充实感就不是想象中的爱情呢?”
木羽翘着嘴角笑了起来,看着她喝完牛奶后,唇边留下淡淡的牛奶圈痕迹。“什……什么?”
十八敏感盯着木羽手里的杂志,拿不准他是不是又在试探自己,没那么巧刚好被他看到吧?木羽朝十八晃晃手里的杂志,嘴角笑意带着捉弄,“早上我去楼下取报纸,刚好信箱里有寄给你的杂志,所以我就看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写的……”
“你……把杂志还我!”
十八的脑袋嗡了一下,想起投给杂志社的稿子,她冲过去抢木羽手里的杂志。“那你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充实感你想象的爱情呢?”
木羽站起身,把杂志举得高高的,坏笑着看着十八因为想急切拿回杂志竟然跟他靠的很近。“我没说是你说的,我只是写你这类男人而已!”
十八极力辩解着,后悔自己留错了寄样刊的地址,“把杂志还我!”
“我这类男人?你有背着我接触别的男人吗?”
木羽突然把举得高高的杂志还给十八,她垫着脚尖还在倾斜的身体就跌到了木羽身上,最失败的竟然是她的双手按到木羽的胸口。“你敢吃我豆腐?”
木羽的表情带着邪恶,他笑着用手指轻轻抹去十八唇边的牛奶痕迹,“你脸红什么,感觉到我心跳了吗?”
“我没写你!”
十八面红耳赤的推开木羽,悻悻的拿着杂志走开,“不准看我的杂志!”
“所答非所问!”
木羽坏笑着看十八手忙脚乱的跑进房间,他开始有成就感,一种融进她生活的感觉,至少他对她是有影响的。廖翊凡小心的把烤串的肉从扦子上取下来放到盘子里,他管十八要了番茄酱,慢条斯理的蘸着吃。十八怎么看廖翊凡都像是在吃西餐。“零钱不用找了,我学校就在后面不远,有时间我会过来吃,记帐吧。”
廖翊凡拿钎子的手指修长,骨节匀称,非常具有弹钢琴的潜质。“也好。”
十八把零钱放回去,桌子上粗糙的餐巾纸和廖翊凡的过于文雅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在师大修历史专业。”
廖翊凡笑着拿起桌子放着的的世界史,朝她晃晃。“修历史挺好的。”
十八一脸羡慕,“工作了才知道读书的时候是最快乐的。”
廖翊凡笑的很文雅,“我也是工作以后才回学校再读书的,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再去读书考试,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