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织有些晕车,小脸煞白,连带着嘴唇都没有血色,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停下车后,鹤织跌跌撞撞下了车,找了个地方开始呕吐,但是只吐出来一些苦水。
凉风习习,这让鹤织稍微舒服了一些。
惠在一旁递给她水壶和手帕,心疼地看着她。
鹤织把自己收拾好,扬起一个有些虚弱的笑脸:“我没事,缓一会儿就好了。”
鹤织漱口后用手帕擦了擦嘴,又趁他们不注意再次摁下了手表上的按钮——后来发生的事让鹤织无比感谢现在的这个举动。
因为后来在进入内门时,门口守卫不知道怎么看出来她的手表有问题,强制收走了她的手表,并且给碾碎了。
鹤织心疼地看着他脚下手表的碎片,这个手表很贵呢。
她又从心底涌出一丝担忧,怕妈妈他们收不到后面她传过去的信息感到更担心。
她扭头看向惠,却与正好扭头的惠视线相交,她看出惠眼底也带着深深的不安,感知到惠变得越来越焦虑的情绪。
「别担心,有我在。」
鹤织用口型对着惠说,惠看着鹤织的茶褐色眼睛,似乎她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不自觉地就逐渐平静下来。
有鹤织陪在他身边,他不会害怕,他要站在鹤织身前保护好她。
。
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见到了那位家主,那是一位有着过肩白发大背头的老人,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很威严。
“我是禅院直毘人,按照辈分来算,惠,你是我的侄孙。”
惠和鹤织警惕地看着这位老人,玉犬也守在他们身边,朝着禅院直毘人呲牙。
禅院直毘人用几乎可以说是柔和的眼神望着他们,“你现在已经可以控制玉犬在外面这么久了吗?”
并没有人回复。
屋子里甚至达到了一种极致的安静,气氛一下子就紧绷起来,让人粗气都不敢出。
最终还是他打破了沉默,“不用太紧张两位小朋友,我只是请你们来做客,哦不对,对于惠来说应该是回家了才对。”
“我们的家在埼玉县,”
惠开口说了见到禅院直毘人后的第一句话,“而不是禅院家。”
禅院直毘人听到这话反而还有些惊喜,“原来甚尔还和你提过禅院家吗?”
惠:呵呵,何止是提过,甚尔多次痛骂他们是“一群老不死的”
。
但是这话当然不能说,惠依旧保持着沉默。
“惠,你是禅院家的血脉,你身上的术式是禅院家的「十影法」,无论你怎么想,禅院家是最适合你成长的地方。”
“这里有什么呢?”
鹤织突然开口问道。
“这里有禅院家世代相传的书籍、顶级的咒具、一级咒术师的指导、优越的生活条件……”
禅院直毘人列出一条条优点,恨不得让惠立马答应下来留在这里。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鹤织听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最后问他。
禅院直毘人有些没听清,“什么?”
“我说,那又怎么样呢?”
鹤织毫不畏惧地和禅院直毘人对视,“惠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所谓的咒术师的传承和成为咒术师。你们在惠出生后对他不闻不问,在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后你们却缠了上来,甚至还强行把他带了过来,让他顺着你们的计划成长下去,凭什么呢?惠真的愿意吗?可是哪怕惠再坚定地拒绝,你们也会强制他留在这里吧?这一点都不公平,世上没有只想占好处却不想吃亏的道理。”
禅院直毘人面色不善地盯着这个六七岁的扎着马尾的小女孩,他没想到鹤织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替惠打抱不平。
“鹤织说得对,她说的就是我想的,我不会留在禅院家,我叫伏黑惠,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惠和鹤织统一战线,绝对不妥协。
“啊呀呀呀,原来堂堂禅院家主还要抢别人的儿子啊,难道他没有自己的儿子吗?哦对,忘了某人的儿子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啦,估计为了这个儿子没有少操心吧,看这头发都操白了,真可怜啊!可是再羡慕别人的孩子也不能上手抢哦~”
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五条悟戴着墨镜背光走进来,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不说话的时候表情冷峻,真的有几分符合那“六眼神子”
之称,但是一开口果然是熟悉的欠揍语气。
“五条哥哥!”
两个孩子跑到他身边,像有了家长撑腰的小朋友一样,一下子紧绷的状态就消失了。
五条哥哥可是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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