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反正我这几天都不想吃豆子。”
祁棋叹气。
利俐默默在橱柜里头找到密封袋,帮祁棋一袋袋装好。
“我还以为你会揍猫。”
她低着头把密封袋封好。
“想啊,但下不去手。猫是自己决定养的,也是自己挑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怎么舍得打?”
祁棋苦笑,“而且这些年它们干的坏事多得很,我快麻木了。”
“我刚刚看到地上乱糟糟一片的时候,心里都快窒息了。”
利俐说,“真不知道你怎么能控制住情绪。”
“人、大部分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能控制自己的冲动。动物不会协商也不会思考解决方法,只会暴力地解决让它们不快的问题。我自认还算个人。”
祁棋无奈,“而且我不喜欢暴力,暴力是很低端的行为方式,除非是在生命安全受威胁的情况下。”
祁棋终于把最后一袋豆子装好,腿都麻了。他揉着酸软的脖子,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利俐的目光。利俐的眼神很复杂,既有赞同、欣赏,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
“不用急着站起来,慢慢起身,不然会头晕。”
祁棋说着,手扶着旁边的料理台,缓缓地拉直腿。
“我看到你书房的玻璃书柜里有很多你拿过的奖杯,真厉害。”
利俐也像他那样,扶着冰箱门不紧不慢地站起来。
祁棋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利俐在说他的奖杯,可是语气和神情却很冷漠,仿佛说的不是这件事。
“对啊,前两年我爸妈家装修了一遍,就把我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奖杯奖状拿过来放着,之后也懒得再搬回去了。你也看到米米和肥肥破坏力有多强了,为了防它们,我特意买了个很牢固的玻璃柜,把奖杯都放进去。毕竟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祁棋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它们两小时候看上去很乖巧,奶声奶气的。那时怀纬的龙凤胎刚刚出生,我去了看了小孩,回家的路上经过宠物店,一眼就看中了肥肥。因为它让我想起了龙凤胎柔弱可爱的模样。后来它就越来越胖了,我猜是因为没人和它玩,它运动量不够,我就把米米带回家。哪想到它们沆瀣一气,同吃同胖,把运动量都花在做坏事上。”
利俐扑哧一声笑了,安抚似的拍拍祁棋的肩膀。“很晚了,我先回家了。”
祁棋把她送到门口,然后直接回客厅拿起ipad复习她讲过的内容。米米和肥肥在卧室里喵呜乱叫,吵着要出去。祁棋想着自己现在见到它们一定会很生气,干脆先不放它们出来。
午夜过后,他伸了个懒腰,恰好看到扶手椅的椅背挂着利俐的围巾。他把围巾叠好,放回自己的衣柜里,打算明天再给利俐送回去。
洗完澡,他没立刻睡觉。每晚睡觉前回邮件是他的习惯。他到书房打开计算机,花了半个小时回了六七个邮件。眨眨酸的眼睛,祁棋顺手关掉了计算机电源键,下一秒顺势看到了对面玻璃柜里头的小鹿布偶。
他下意识地笑了笑。
第二天要和节目组商量拍摄的具体事宜,祁棋一天都没回店里,没时间把围巾还给利俐。因为拍摄赶时间,导演恨不得一天之内把所有事情都谈好。就这样一直折腾到晚上八点多。
祁棋赶到利俐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弘弘开的门,见是祁棋,笑眯了研究。“祁叔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