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回来之后,不可以把我和你说的话告诉他,不能让他知道你知道这一切了,懂了吗?”
朝云昔明明可以把一切都闭口不谈,或是编造一个假的真相糊弄过去,虽然有可能不能让金疾斗信服,但是只要自己一再坚持,她也没道理无端地去对此产生质疑。
然而朝云昔并不打算这么做,此时在他头脑当中的唯一想法,是把事情的真相,全盘告诉给金疾斗,虽然自己现在还是不清楚,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对金疾斗的身体产生刺激,但也不知是出于一种自己的个性,还是其他的什么无法释怀的情感在他的脑中作怪,他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不想要去说谎。
“我明白,我什么都不会说,不过为什么叫我瞒着欧阳,你是觉得他会不认同你把真相告诉我?”
“我以为这是你和我说的,‘欧阳在的话,他就算死了也不会把真相告诉我’,你刚才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朝云昔苦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哦,是啊。”
金疾斗也笑了,“你就这么相信我的直觉?”
“信了又没什么坏处,所以我希望我接下来的话,不管听上去多么的离谱,多么不像是能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你也都能选择相信我,因为我说的就是你真正想听的,如假包换的真相。”
“嗯,好,我相信你。”
金疾斗点了点头,她看着朝云昔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之后,就慢慢开了口,开始对他的回忆进行了讲述。
朝云昔选择从他失忆之后,到遇到了水云那时开始讲起,讲到了金暮雨,她就是在金疾斗印象当中出现过的那个女孩的尸体,讲到了自己从欧阳笙口中听来的,自己在离开了洋馆之后,金暮雨的遭遇导致的她的性格大变,最后在毒气室当中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也是因为这样,导致了她没办法再抢救过来。
然后,他又开始描述着八尾薰的故事,自己在来到了洋馆之外的另一个地方——“新的岛”
之后,朝云昔讲起了从第一次遇到八尾薰之后生的一系列的事件,以及最后,八尾薰在毒气室当中,仅仅触一次机关,但却伤到了最关键的大脑。
“所以说,我就是那个……不会说汉语的日本人……我原来叫八尾薰吗?”
金疾斗脸上出现了不加掩饰的吃惊,那样子,明显是因为听到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真相”
而产生的。
“不,这之后我要说的就是你的由来,你不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不过……似乎又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在这之后,朝云昔就开始讲起了昨天的经历,在听到了那个名叫韩形的医生的话之后,欧阳笙和他也是出现了完全不敢相信的反应,但他们最终还是只能略带着无奈地,作出了一个说不上恰当还是不恰当的选择。
最后说到的,就是他们二人看见,金疾斗从手术室中被搀扶着走出来的那一刻,也宣告着朝云昔的回忆结束了。
“那,现在你告诉我,你觉得自己是金暮雨,还是八尾薰呢?”
朝云昔在一切的讲述完毕之后,一脸凝重地,望着面前,看上去已经有些听呆了的金疾斗。
“我?你是在问我吗?”
“要不然呢,我正好也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呢,这下好了,你本人知道真相了,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受刺激的反应,正好你可以以第一人称视角来解决这个巨大的疑惑。”
“我……按你刚才说的,那我现在只不过是身体是八尾薰的,人格很显然是金暮雨的,所以要是这样想的话,我应该是,金暮雨吧……”
“对,按道理来说是这个样子,但是你能说出的一些话,做的一些事,完全都不是那个金暮雨能做出来的,反而更有点八尾薰的影子,那你觉得,你更像谁呢?”
“呃……我,……”
金疾斗不由自主地,把手托住自己的太阳穴,好像是出现了那有可能是受到刺激一样的反应。
“啊,别这样,我只是感慨一下,你千万别硬想,万一想得,出问题了,我可……”
朝云昔脸上,已经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担心,语气中已经带了强烈的后悔和自责,他不知所措地伸出了手,但又马上收了回去,这时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而这时……
“你相信我产生反应啦!哈哈,骗你的,我什么事都没有!”
金疾斗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成功的,无法被掩饰的坏笑。
“你这……啊!你是真的,金暮雨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