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没否认他的猜测。
“那行。”
顾政深微微点了下头:“我下午联系江迟那边。”
……
顾政深离开后,郁庭川没有立即回屋。
他靠坐在藤编长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烟。
不同于旁边的烈日炎炎,伞下圈出大片阴凉,郁庭川看着前方涟漪泛动的池面,抛开那些繁琐公事,心里头倒是一派安详,只不过,很快就被另一道身影占据思绪,不仅想起昨晚的荒唐,还有宋倾城说送他下楼时纯粹的笑容。
男人在两性关系上,最厌烦的,恐怕就是完事后,女人揪着你问你爱不爱我,或者拐着弯让你承认她的地位。
如果说,这些问题是女人为了寻求安全感,那么对男人而言,是消磨情的加剂。
他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宋倾城从昨晚到今早的表现,却始终找不出她有任何企图提出要求的迹象。
继而想起的,是多年前的前尘往事……
婚之夜,身穿红色旗袍的娘坐在床畔,看到他推开房门进来,她脸上没有丝毫娇羞喜气,有的是无尽的失望,眼中渐渐蓄满泪水,失神落魄的低喃:“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哪怕我真的嫁给别人。”
度完蜜月回来,她执意要住在郁家老宅,却每天以泪洗面,对着他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便是那句:“庭川,为什么你不是他,如果你是他该多好。”
当时年轻气盛,有不甘心,也有自己的骄傲,日复一日,渐渐学会了冷漠以待。
直到后来,她说,庭川我怀孕了。
没有掩饰眉眼间的幸福。
那天,他刚从恒远下班回来,手还搭在领带结上,满身倦意,她却翘以盼地等在家门口,不等他脱掉皮鞋,已经递上一纸离婚协议。
郁庭川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雾,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记起这些事。
或许,真是一个人待久了,容易去缅怀春秋。
这天晚上,郁庭川去皇庭参加饭局,进包厢前,下意识朝不远处那个包厢投去一眼,然而,除了紧闭的木雕门,不再如前几日那样,有道倩丽身影倚在门边跟同事谈笑。
------题外话------
欲擒故纵这招还是很有效果的。
小番外——
某日,做完运动。
郁太太趴在郁先生身上,细声细语的道:“当初我说怀孕想结婚,你一口就答应,是不是早对我心怀不轨啊?”
郁先生攥住她作乱的小手,反问:“心怀不轨的,难道不是你?”
郁太太辩解:“哪有?”
郁先生点点头:“嗯,是没有,我记错了。”
郁太太恼羞成怒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