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只见下一秒,轮到江里上场击球的时候,他突然力,故意犯规地将白球撞出来,又撞得一桌红球彩球四处哗啦啦乱跑,彻底破了球局。
这一招自杀式袭击,倒也勉强算得上釜底抽薪。
可这一招,却让盛千陵原本就晦暗的目光愈沉了沉。
斯诺克是绅士运动。
享受斯诺克之人,向来心照不宣遵从某种不成文的规则,以示高雅与风度。
双方之间相互攻防相互斡旋,也是这项运动最大的乐之一。
像江里这样,不顾风度无畏规则,也要从盛千陵制造的陷阱里逃出,倒真有点像他当年说分手时干脆利落的风格。
六年前,盛千陵收到江里最后一条短信——
“我玩腻了,分手吧。”
这一轮的障碍球被解开,盛千陵不再杆杆防守。
轮到他上场时,倒是换了强攻风格,开始秀准度。
他提不少,丝毫没有一位斯诺克大师在球场上那种信手拈来的从容不迫,反倒多了几分无法遮掩的轻狂不羁。
江里看一眼便知,他在模仿自己。
莫名的,江里感觉口腔中那丝苦涩来得更甚,伸手去捞茶几上的矿泉水,却现瓶子早已空了。
又只得将手伸进裤兜,可现早上走得急,只抓了两颗棒棒糖,早就在见到盛千陵那会儿吃光了。
江里:“……”
无奈之下,江里转头去看球台附近那面墙上的镜子。
镜子大概有两米宽,江里清晰看到自己的脸。可爱的苹果头,略显苍白的皮肤,渐渐淡了血色的嘴唇。
江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抹笑意,又对自己眨眨眼,在心里说:“还是很帅啊,帅得人神共愤,帅得鬼畜自刎,帅得……”
还没帅完,江里听到一阵掌声。
下意识回头一看,盛千陵已经打完了桌面所有的球,拿下了这一局比赛。
也就是说,他获得了这一场比赛的胜利。
现场的斯诺克爱好者们享受了这场视觉盛宴,几乎把场内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江里跟着人群鼓掌,把手拍得啪啪作响。
趁着众人纷乱嘈杂之时,他站起身来,拖着那支小破公杆往杆筒里一塞,又将头上的小皮筋扯下,随意抓了几下头,走向卓云峰。
在卓云峰面前站定,江里扯出一抹笑容,飞快地说:“卓哥,我有点事先下去一趟。”
卓云峰正要忙下一轮会员抽奖的事,没时间理江里,闻言点点头,又兀自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