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板伸拇指指了下后厨:“今天是馅饼儿。”
沈轻先在前台扫了码之后再去后厨。对方对他信任,天天留着饭,他沾着江箫的光,也得意思意思。
后厨七八个白褂戴帽子戴口罩的年轻小哥,边聊天边干着各自的活儿,熬粥调馅儿擀面皮儿,也有几个炒家常菜的,噼里啪啦的油花在锅里溅起,厨房里通的油烟机轰轰的响,空气黏腻带香,都是沈轻熟悉的。
盒饭打包好了放在门口的桌台上,沈轻过去拿了就走。
“诶!帅哥!”
里头有个炒菜的人抬头问他一句:“你是学生吧?”
沈轻回了下头。对方是个高瘦白净的人,听声音年轻,但戴着口罩辨不清年纪,他来这儿领饭有好几天了,今天第一回有里头的人跟他说话。
他穿的军训服,很明显的生样,瞎子都能看出来。
“你就别打听了!”
另一个包饺子的笑着嚷了句:“箫哥的人你也敢搭话!回头等箫哥找你算账吧!”
沈轻眉头动了动。
箫哥的人?
“嗨呀没事的没事的!”
先前搭话那人朝沈轻笑笑,回头又跟人说:“我就随便问问!”
其他几个人笑嘿嘿的起哄。
“小兄弟你别理他们!”
一戴高帽子的人正切着果盘,笑着说:“回去跟江箫带个话儿!有空出来喝酒!”
沈轻“嗯”
了声,然后拎东西走人。
不仅老板跟江箫熟,连后厨主厨都是江箫的朋友,怪不得十块钱的东西天天多斤多两的,老板给放水,后厨送人情,一开始沈轻还以为江箫提前给他垫钱了,现在想想,还真是低估了那人的能力。
能力还是魅力?
沈轻又想起今天上午隔着围栏,站在远处和他对望的人。
黑色运动装套在那人身上,浑身散着朝气蓬勃的力量感,冷硬俊美的脸,不笑的时候很酷,肃然沉眸望向他时……
沈轻低头,摸了下自己胸膛,心脏在的那个位置。
。
中午江箫没在,幺鸡在宿舍灌开水泡面,沈轻进去时,他正扒拉着绿箱子上的零食堆,撕了袋黑米面包。
“我今天又没打上饭。”
幺鸡说。
“我看你泡面吃的挺香。”
沈轻把东西放桌上,摘了帽子,开始脱衣服。
“老四今儿中午又有事儿,”
幺鸡凑桌上拨弄着盛馅饼的塑料袋,说:“五啊,家里就剩咱俩孤儿寡母了。”
“他在忙什么?”
沈轻光着上身,换了短裤,然后蹲下床底拿洗衣液香皂,把汗了的衣服扔盆里。
“过阵子有迎晚会,秘书部的人忙不过来,他得带人去做苦力。”
幺鸡对着馅饼儿,狠狠嚼了两口面包。
“他是干事?”
这都快半个月了,沈轻大约也能猜出来。
江箫这么忙,应该也是担任了个什么职位,中午一三五在教室上自习,烦了的话也会回宿舍待着,二四六午晚固定去值班,周日不忙,但成天在外边乱跑,他有时候军训能看见江箫路过。江箫看见他了会和他对视,然后离开。
就比如今天。
看起来确实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