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闫阳手肘搭在桌上,举手的姿势,看着自己面前的青菜粥,又看看程述那边的牛排炸酱面吞了吞口水。
不爱吃饭是一回事儿,看着好兄弟吃好的,自己吃草又是一回事儿。
程述看了他一眼,“拿不动勺子?”
闫阳右手烫得严重些,左手在冰敷之后,除了手腕手背那儿有几个小水泡,还有手臂上的烫红的痕迹,倒不是很影响日常生活。他用左手撩着勺子试了下,“拿得动。”
“那就吃吧。”
程述咬了一口牛排,看着还不开始吃饭的闫阳,“怎么了?要喂?”
“小述,”
闫阳喊了声,用勺子搅了几下碗里的粥,“我,就吃这个啊?”
程述挑挑眉,“那不然?”
“这也太素了吧……”
闫阳小声嘟囔,本来就不爱吃青菜,这粥里全是青菜,还有他最烦的胡萝卜和玉米!
程述“哦”
了声,继续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又咬了口牛排。
闫阳看着对面盘子里被黑椒酱汁包裹着的牛排,还有那盘铺着一层肉酱的炸酱面,他吃过,很好吃。可是现在……闫阳认命地舀了勺粥。
烫伤比较折磨人,刚涂上药的时候是凉丝丝的,很舒服,药效一过又开始一下一下跳着疼。闫阳洗澡脱衣服穿衣服都要程述帮把手。
程述见他这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也不可能让他回家,于是闫阳这天又在程述着躺下了。
睡觉的时候因为手上涂着黏了吧唧的药膏,味道挺大的还有点儿冲,程述很嫌弃,让闫阳自己盖一床被子。
床上多了一床被子,两人在床上的距离也拉开了,中间空一片。
屋里大灯关了,只留了闫阳床头边的小夜灯。
闫阳手上涂着药膏,手不好放,怎么也睡不舒服,左躺右躺怎么躺都不得劲。
都躺在一张床上,程述哪能察觉不到他的动静。
“疼了?”
程述问他。
是有一点点疼,但闫阳没说,只说:“药膏黏唧唧的不舒服。”
“别老是想它就好了。”
程述吐字有些含糊,听着像要睡着了。
闫阳也不乱动了,老老实实地平躺着,毫无睡意。瞪了好一会儿天花板后,闫阳夹着被子慢慢挪到程述旁边,轻轻戳了戳程述的背,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见程述没回他,闫阳便把脚从被子里探出来,搭着程述大腿,在边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满足地叹了口气。
等身后的人呼吸平稳了,程述才转过身。
小夜灯微弱柔和的光映在闫阳熟睡的脸上,看着这人实在是乖。程述先是捏了捏他的鼻尖,又抚过他的眼。
闫阳的眼挺圆的,眼尾微微上挑,犯了错或者耍宝卖乖时会像小猫那样盯着你看。
也是这双眼,在下午时含着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再硬的心都得软下来。
程述这次是真的挺生气的,甚至想着要不冷他几天吧,让他长长记性,不然做事永远这么随心,结果一看到闫阳红的眼眶……
压在自己身上的腿突然缩了下,思绪被打断,程述往那儿看了眼,睡裤裤腿宽松,这会儿闫阳的小腿都露出来了,于是伸手把压着自己的腿塞回被子里。
闫阳咕哝两声,像是有些不高兴,又把腿伸出来,搭上去。
第26章
因为手伤着的缘故,闫阳周末这两天在程述这儿过得像个小少爷。
往常他们的生活模式都是,程述负责做饭,闫阳就很自觉的去洗碗晾衣服,这回手伤着了,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该说程述不让他做。
有些活闫阳的确是干不了,比如说洗菜洗碗需要碰水的这类活儿闫阳确实干不了,可他觉得晾衣服可以啊!
于是就在他去洗衣机那儿,打开盖子想把衣服拿出来的时候,程述就把他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