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兴荣大惊失色,“如此大事怎么能偏听一面之词?还是等皇上回来,再行求证定夺,怎么能——”
“窦将军,”
早已将琳琅放在心上的韩士钊看见她痛及心腑,顿时昏了头脑不顾一切,“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东方咎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丑事,就不再是皇帝了!窦将军难道还对她存着侥幸之心?此时正是讨伐她最好的时机,还有什么好等的?”
“韩士钊!你想兴兵造反吗?”
“造反?不要忘了,东方咎既是女人,那么长公主才是东桤之主,她的话才是王命!造了反的,是东方咎!还有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人!”
“你——”
窦兴荣拔出剑来,“我不会让你这个逆贼坏了东方家几百年基业!仅凭一个道士几句妄言,就要颠覆帝位,蛊乱朝纲!”
说着就冲韩士钊刺过来,韩士钊冷笑一声,也拔剑而对,二人在久阳殿里战做一团。一旁的东方琳琅,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轻轻的摇着头,哀伤到连眼泪也不再有。几个时辰的光景,于她来说,早已是天翻地覆沧海桑田,生命中所有的美好与希望,在这一刻,失去了全部的绚丽,化作灰飞烟灭。孔任骑马气喘吁吁的来到玉尘宫门口,跳下马来,就要往里闯。守门的卫兵照旧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却不复往日和气的样子,一把揪起一个卫兵的领子,“知道我是谁吗?”
卫兵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知……知道,您是孔……孔丞相……”
“知道最好!这东桤除了皇帝,就是老子最大!你敢拦我?!”
“可……可是皇上吩咐,玉尘宫除了他,无论谁想进入,都要通报了西门公主,准了才能放行。擅闯者,一律拿下!”
“放屁!你拿我试试?拿我试试?看我不砍了你小子的头!”
孔任跳着脚大骂着继续往里闯,卫兵依旧拦住不让进。“你想脑袋搬家是不是?本相找雪公主有要事相商,耽误了,你负得起责吗??”
“皇上有命……”
“有个屁!马上就没命了!到时候就是你害的!”
“……”
鸿雪正站在园子里照管几株自种的药材,远远听见宫门口的吵嚷声,心里奇怪,就派身边一个使女过去瞧瞧出了什么事情。回来禀报说是孔丞相在那里大闹,吵着要进来。虽然平时孔任也时常到这里来,可都是叫卫兵先进来通报。鸿雪有兴致见他就叫他进来,没心思见他也识趣,自然就回去了,从没做过硬闯这样的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鸿雪不免愈加疑惑,想了想,吩咐道:“叫卫兵放他进来吧。”
“是。”
看使女去了,鸿雪也洗了手,走几步到玉尘宫的正殿里来。孔任提着袍子角一路狂奔进来,站在殿门口往门框上一倚,歪着头大口的喘粗气。鸿雪见他样子失常,好奇地问道:“孔丞相怎么跑成这样?”
“二……二公主,这下,可……可出大事了!”
鸿雪皱眉,不解的看着他。孔任看了看旁边的人,“你们先下去吧!”
下人们看了看鸿雪,见她点了头,这才纷纷行礼退出去了。这工夫孔任也喘匀了气,张口就道:“原来咱们皇上竟然是个女的啊!?”
鸿雪猛一抬眼,看着他。片刻后,才淡淡地说:“你听谁说的?”
“前几天一个道士擅闯皇宫,当着御林军大批人马的面说出来的。现在都传开了。”
“所有人就都信了?”
“长公主,韩士钊,窦兴荣都在场,宫里的林总管也确认了的。”
“长公主也知道了?”
鸿雪脸色暗下来。“对啊!我就纳闷了,皇上既然是女的,那那两个皇子公主是怎么来的啊?难道是借种?怪不得长公主大怒,发了兵要推翻帝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