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严重。他藏在桌子下的手来回摩挲着,转脸将锅通通甩到了没露面的石林身上去。
“要说伪造,那也是石林伪造的,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也是受害者,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有证明石林伪造合同的证据吗?”
钱笑指了指合同,“是上面有石林的签字,还是说他会主动蹦出来,将伪造贷款合同的罪名揽到自己的身上?”
在这件事上,石林将自己摘得极其得干净。他不仅仅是坑了我,也坑了这家金融公司。
听到这儿,皮衣男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咬牙切齿地将石林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个遍。
钱笑伸出一只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皮衣男冷静下来。接着,她又从外衣口袋了掏出了一张备案证明,拍在了皮衣男的跟前。
“石林骗你的,又何止这一桩?你瞧瞧,这是当初我当事人回国时,上报给警~方的相关材料。她涉及到一桩跨~国犯罪的案子,现在是警方重要的保护证人。一旦她在保护期间出了事,你仔细掂量掂量,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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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钱笑的说法想下去,皮衣男当然第一时间,会被当作是和跨国犯罪的大案件有关的涉案人员,直接被抓了。
他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忽地脸色铁青,充血的眼睛里顷刻露出骇人的阴狠和怨毒。
要知道,和跨国犯罪的大案子相比,什么高利贷,什么伪造合同,都是些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的芝麻小事。
真要是因为一点钱被警~方给盯上了,查也能把他给查死。
钱笑点到即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片刻的沉默过后,等皮衣男的情绪稳定了些,我才终于开口表态。
“房子我是不可能给你的,那是我唯一的住处了。至于钱,我也是不会还的。那是石林借下的,花也是石林花的,凭什么要我还?再说,我也没钱还啊……”
说着,我双手一摊,刻意将因为机洗而不小心磨损的外套袖口,露了出来。
“瞧瞧,我被石林坑的,回国后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钱还给你呢?要说起钱,石林才有钱。他刚偷卖了我们的婚房,独吞了房款,眼下他手里的现金少说也有两三百万。
况且他手上不仅有现金,还有工厂和他爸妈的那套房子呢!要知道,那个工厂的地皮可不是租的,而是他买下来的!真正有钱的人是他,你又何必舍近求远,非跟我这个已经被他坑的,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过不去呢?”
我将石林的工厂和他父母那套房子的价值,通通夸大说了一遍,将皮球又一次踢了回去。
“石林现在为了坑我净身出户离婚,名下在昆明已经没有房子了。你们要是想找到他,还得去他父母家蹲守。
就算他可以住酒店四处逍遥,家总是要回的。你们也知道,他爸最近快不行了,如果真死了,他这个独子是不可能不回来看上一眼的。”
皮衣男听完这话,果然眼神有了想法。他和旁边的女人对视了一眼后,似乎已经做了决定。
我知道,经过今天这通折腾,为了避免拣了芝麻丢了西瓜,这伙人应该不会轻易再来找我了。
那他们想要拿到钱,就只能去找石林。
而面对狠狠坑了自己一把的石林,皮衣男如果抓到了他,还会有好脸色吗?
不过到时候,不管他会石林做些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了。
有个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石林也该货真价实地付出点代价了。
第27章逃出缅北(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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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解决完皮衣男的事之后,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
谁知道没过几天,石林妈妈又来了一次电话。
她在电话里告诉钱笑,说石林爸爸去世了,希望我能去丧事上露个面。
对于石林妈妈口中的“去世”
,我多少是有些怀疑的。毕竟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和石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不认为她有必要喊我去丧事上露这个面。
前车之鉴,我不能不防备,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让钱笑拒绝了她。
令我没想到的是,石林妈妈居然还不肯死心,直接找上了钱笑工作的律所,堵在大门外头连哭带嚎,引得来来往往的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