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给他送食盒,下午马车差点被烧。
人镇定了一番,居然还有心思急急忙忙绣香囊。
薛慎搂过她,下颔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发顶。
“吓着了?”
“有一点,不过俊英他们立刻就过来,把我围在里头,其实,我连那些人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朱雀门。”
俞知?光一静。
薛慎声音低下去:“本不想让你看见。”
“傻呀。”
俞知?光回抱他,拍了拍他肩,“武将不就是打?打?杀杀的吗?看见了才好,我要看见的。”
“我喜欢的郎君是武将。”
“我不能只喜欢那些威风凛凛的光鲜。”
生杀予夺之下,他在取舍间挣扎的幽微心绪。
她都想了解,想看见。
卯时?二刻,天边才露蟹壳青,叶聿铮就醒了。
他坐起身,屏风外就有机警的小内侍来侍奉,端上洗漱的香茶、洁齿粉、毛巾、细刷。
叶聿铮含了一口香茶,手指虚点屏风外。
小内侍机灵,亦步亦趋跟着他,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尚留着喜庆气息的椒房。叶聿铮梳洗完,用了朝食,正要换上面见群臣的仪服,身后一对?骨肉丰盈的手腕,替他拉开了玄色织锦的阔袖。
卢若音不知何时?醒来,只披着薄衫。
“臣妾来侍奉陛下。”
叶聿铮没说什么,伸出了手臂,看卢若音替他妥帖地整理仪服。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女郎,温婉淑静,无论是礼仪还是规矩都挑不出错处,让他偶尔错觉,怀疑卢若音是否真的曾在皇家?祭坛私下求见过。
“皇后辛苦了。”
“是臣妾分?内之事。”
新婚燕尔的帝后,相敬如宾似已?成婚十多?载的夫妻。叶聿铮是满意的,亲政已?有快十日?,朝堂异变频频,前几日?闹得最凶的是薛慎在朱雀门手刃文?士一事,弹劾他滥杀无辜的奏折一道接一道,都被叶聿铮强行压下。
如此时?刻,他的后宫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波澜不惊的稳定。
他在晨曦中走向了御书房。
向来准时?的薛慎早守在门外,武将挺拔的身段显眼,长臂搭在胯上,大掌在摩挲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