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心想这张瞎子方才还和这三鬼谈妥,答应烧寿衣扎纸马来做回报,怎么现在又改变了主意?继续说道:“这不是骗人吗?”
“骗人?这叫骗鬼。”
张瞎子也不理睬白世宝,弯腰将地下的金砖拾起来,在每位坟头上拍了一下,落出个金砖印来,说道:“没听说过鬼话连篇吗?”
“你听得懂鬼话?”
白世宝问道。
“你以为我刚才在自言自语吗?告诉你,这三个怨鬼在这里设局专套过路人的xìng命,刚才若不哄骗他们入坟,恐怕你一抬脚就被他们上身了,这三个怨鬼若不被封住,还会害其他人的。”
“大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以降鬼通yīn为生,摆yīn摊买阳货做活。”
张瞎子说罢掏出一尺白布来,双手掐着两头,平摊在面前,然后向龖上面咂了口吐沫,用手一抹,说道:“子时三刻,西南yīn盛,风定不平,恐出怪异。”
张瞎子收了白布、金砖和黑狗骨粉,抄着吓鬼鞭转身便走,白世宝见四周yīn气沉沉异常恐怖,再想自己只剩一年的阳寿,心有不甘,便紧跟这张瞎子身后,求道:“大师,我被他们套去的xìng命要如何讨回来?”
“愿赌服输,天经地义,这个没有办法的,早些回去享受余生。”
张瞎子眨着白sè的眼睛,在这漆黑的夜晚像是能够看清道似的,快步走着,丝毫不比正常人逊sè。
“大师,我知你有道行,能通yīn驱鬼,区于常人;请务必救我一命,我祖上乃是满清旗人,族谱深厚,落得我处单丁一个,万万不能断了后啊!”
白世宝跪在地上哭求道。
“你是旗人?”
张瞎子突然停住了脚步问道。
“正是,你摸摸看,我怕愧对先祖,我这辫子一直没剪。”
白世宝将盖帽摘下,打开头上的髻,将一根粗大的辫子递到张瞎子手上。
“清朝暴政不得民心,此辫剪了最好,你若肯剪,我便救你。”
张瞎子摸了摸白世宝的辫子,脸sè突然变得yīn沉起来,冷声言道。
“这辫子万万不能剪,若是剪掉,我死后还有何颜面跪拜先祖?别说我还能活一年光景,即便明rì就死,我这辫子也要随身入土!”
白世宝从出生至今辫子一直在头上,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剪掉过辫子,头断了碗大的疤,辫子没了,等于没了祖宗,这可是天大的不孝。
“试你一试,果然有点孝心,我便教你一法儿,若成了你便能增加阳寿。”
张瞎子转面为笑道。
“什么法子?”
“这便要看你够不够胆子了。你先去捉只黑乌鸦来,不能有一点白毛,然后剜出眼珠生吞下去,便可午夜看见yīn鬼;每个人死后喉咙处都憋有一口闷气,叫做‘鬼舍利’,成鬼之后,这口闷气便提到鬼的舌头底下,你想办法将这‘鬼舍利’吸了便可增寿。”
“能够增寿多久?”
白世宝听后大喜急忙追问道。
“你吸一口气能活多久?”
白世宝一怔,心想人活一口气等多维持几秒钟,靠这种方式增寿那样积攒到什么时候,便问道:“那不是要集很多‘鬼舍利’?”
“你以为增寿很简单吗?要是那么简单,我也不会老成这样。”
张瞎子用手指了指满头的白说道。
白世宝心想我一个凡人,如何能取yīn鬼舌底之物?这不是送死去么?这法子说了等于没说,转念一想这张瞎子非比常人,若能借他帮助恐怕不成问题,但龖是如何开口呢?思索片刻,转面笑道:
“大师,你先前说过要收我为徒,可是真话?”
“你若敢与我‘走yīn’,我便收你为徒。”
张瞎子快步走在前面,遇到坑洼之处纵身跃过,一双白蒙蒙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异光。白世宝紧紧跟在其后,生怕错了半步跟不上这位世外高人。
“走yīn?”
白世宝好奇地问道。
“走yīn就是赴往yīn曹地府走上一遭!”
张瞎子看白世宝有些惊讶,脸sè变得惨白,便安慰道:“每逢yīn历七月十四是yīn曹十殿阎王特赦rì,鬼门大开,百鬼还阳探亲寻友;一些佛道术法之人便借此机会,凭借法术游走于yīn府寻人传话,不过我们‘走yīn人’却不受时月所限,yīn阳两界,随心而走,这便是我们与其他道门法家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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