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除了李意晚外,前面還有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了。上回來的時候沒見著,因為他們那會兒正好有事情都不在家,後來李父李母把這事跟他們提了一嘴,兩人有點震驚,不過對李意晚態度還挺好。
畢竟他們這個親妹子嚴格來說算是城裡人,瞧著就跟他們這樣的鄉下泥腿子不大一樣。
吃完午飯,李意晚便從書包里掏出作業本,端正地坐在堂屋寫作業。堂屋正對著院門口,她每次抬頭都能瞧見一些陌生人從外面經過,帶著好奇打量的視線看過來。
李家抱錯姑娘的事情在紅溝村傳了個遍,村里人都知曉,李家親生閨女之前一直在城裡生活,這種事情可不常見,他們便打著散步的藉口過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李意晚沒把這事兒放心上,認真做功課。
過了一會兒李母走過來,操著一口方言味道很重的普通話對她說:「意晚,房間我給你打掃乾淨了,有點小,你將就著睡睡。」
「謝謝媽,您真好。」李意晚笑了笑,嘴甜道。
李母瞧著眉眼跟自個兒有兩分相似的閨女,皺紋橫生的臉上也跟著露出個笑,「應該的,媽要出一下門,給你爸送點東西去,你一個人在家裡小心點,要是有人找,你就說家裡沒人別理會啊。」
她這閨女長得真好看,白白嫩嫩,一看就不像是農村的。
「我去送吧。」李意晚看著從吃完飯就忙到現在的李母,放下手中的筆:「您給我指個路,我去給爸送,您在家休息會兒。」
李母擺擺手:「你不是還要寫作業嗎,我去就成。」
「沒關係,作業我已經寫完一半了,就讓我去吧。」李意晚拉長語調,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她性格外向,以前在喬家和喬父喬母就是這樣相處的,嘴甜,經常撒嬌。
李母頭一回被撒嬌,有些手足無措,最後只能同意下來:「好吧,你爸在後邊兒地里,就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走幾分鐘就能看到了。」
「好,那我去啦。」李意晚應了聲,從李母手中接過背篼,邁著雀躍的步子往外走。
紅溝村雖說窮了點,但這邊的景色很不錯,雖然已經十月份了,然而入眼看到的花草樹木依然鬱鬱蔥蔥。李意晚邊走邊想,這次老師布置的日記有著落了,能寫的東西真多!
她眼眸彎了彎,沿著李母說得小路一直向前走。
路過一片小樹林,突然從樹林中竄出個身影,李意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拉住胳膊捂住嘴往樹林裡拖。
她被嚇得瞪大眼睛,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也猛地僵住。過了兩秒才回過神,瘋狂掙紮起來,喉嚨里溢出的尖叫聲被堵住,只能聽到沉悶的嗚咽。
李意晚隱約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就是因為知道,她才格外驚慌,瘋了似的扭動,伸手往那人身上抓。
只是相比起身後的男人,她的那點力量根本不夠看。
就在李意晚絕望之際,耳畔卻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也看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逆著光衝到她的身邊。
「放開她!」
周牧凡喘著粗氣兒趕到,看到眼前這一幕,怒火中燒,兩步垮過去一腳踹在抓著李意晚的男人身上。
他用了十成力氣。
男人似乎沒想到有人會出現,一時間被反應過來,被踹了個正著,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住被踹疼的膝蓋左右翻滾。
「沒事兒吧?」周牧凡看了眼癱軟在地上,小臉上滿是驚慌和淚水的李意晚,又扭頭走到男人身邊狠狠踢了兩腳,一向帶笑的臉此刻表情發了狠,聲音冷冽:「你想幹什麼?你剛剛想幹什麼?老畜生,你怎麼敢的?」
猥瑣男人一開始嘴裡還吐髒話,被踹了兩腳後受不了了,嘴裡發出哀嚎不停求饒:「別打了!哎喲快別打了,要死了,我要被打死了……」
李意晚聽見周牧凡聲音冰冷地回覆:「那你就去死。」
……不行。
李意晚想站起來阻止,然而四肢沒有力氣站不起來,只能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叫周牧凡的名字:「周牧凡,別打了。」
周牧凡停下動作,轉頭看過來。
李意晚吸了吸鼻子,眼淚往下掉:「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我好害怕。」
「……操。」
周牧凡抬手抓抓頭髮,說了句髒話,又狠狠踹了男人一腳,然後大跨步走到李意晚身邊,半蹲下身,一隻腿跪在地上,放緩表情和聲音安撫道:「沒事了,我在這裡。」
聞著周牧凡身上熟悉的肥皂味,李意晚終於控制不住,抱著他嚎啕大哭,宣洩心裡的恐懼和驚慌。
「沒事了。」周牧凡哄小孩兒似的輕輕拍著李意晚的背,心裡又生氣又心疼,瞥了眼還在嗷嗷叫的猥瑣男說:「我把他送去公安局,讓他去吃槍子兒!」
「……不行,不可以送他去公安局。」李意晚抽泣著搖頭,說話都在哆嗦:「這、這件事被人知道,我、我會被說閒話的,不要,不能說出去……」
她還記得以前大院裡某個姐姐身上發生的事情,跟她現在情況差不多,雖然最後那壞人被槍斃了,但圍繞在那姐姐身上的流言蜚語卻不少。最後那位姐姐受不了外人異樣的眼光,選擇了跳河自殺。
李意晚很怕,怕即便還沒經歷過那種事情,大家還是用異樣眼神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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