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急躁。」江母望著林詩詩的背影,溫聲說了一句,語氣裡帶著些許寵溺,然後又笑著將視線轉到兒子身上:「估計是看你醒過來,太高興了!」
江宇旻聞言陰陰沉沉地笑了一聲:「媽,知人知面不知心。」
「媽知道,當初是媽看走眼了,詩詩這孩子真的不錯。」江母還以為江宇旻是在說自個兒以前對林詩詩評價不好的事情,嗔怪地瞥了兒子一眼,拉過旁邊的板凳在床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
「兒啊,媽想過了,詩詩這孩子是個好的。等你出院,媽就去找你林叔,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你倆的婚事。」
「我跟你爸這些年攢了不少積蓄,到時候都給你們小兩口,你也對詩詩好點兒,人家一心一意對你,別虧待了人家。」
江宇旻上半身靠在床頭,聞言和江母對視一眼,語氣淡漠:「您想娶,別人不一定想嫁。」
江母卻不贊同:「咋會呢,你不知道詩詩那丫頭可喜歡你了!」
喜歡他?
江宇旻又笑了,狹長的鳳眸彎了彎,笑意卻不達眼底:「媽,您知道她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啊?」
江宇旻:「因為我跟她說了,等我出院就結婚,她不樂意。」
「咋可能!」江母壓根兒不信,主要是這段是林詩詩在她面前表現得實在是太好了,跟在旁邊忙前忙後的跑著,還時不時說就算江宇旻腿廢了也不嫌棄。她擺擺手語氣肯定,「詩詩一定不是不樂意,估計是被你給嚇到了。」
「冷不丁就說要跟人家結婚,小姑娘臉皮薄,哪好意思應下啊?這種人生大事,肯定得父母都在場才行。」
見江母不相信,江宇旻自然沒有繼續開口,而是閉上眼睛休息。
他現在也只是給江母打個預防針罷了。
見兒子略顯疲憊虛弱地閉上眼,江母才放輕動作慢慢退出醫院往家走。她為了照顧兒子特意請了幾天假,現在兒子醒了,再過兩天就得回廠里上班。要不是因為她是老職工,平時幹活都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假都不一定批得下來。
江母和江父是廠里老職工,分了套兩室一廳的職工房。
房間面積不算小,以後就算媳婦進門一家人住也綽綽有餘。
而林家就在江家隔壁。
江母回到家時正好和準備出門的林詩詩碰上了,後者眼眸一彎,笑盈盈地打招呼:「江姨,您回來啦?」
「是啊。」江母也回了抹笑,腦中不經意想起兒子說得話,於是試探著開口說:「詩詩啊,姨很喜歡你,等小宇出院了,咱們兩家人就挑個時間把日子定下來!你放心阿,等你嫁到咱家,姨和你江叔肯定不會虧待你。」
林詩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怎麼又提結婚這事兒!
她煩得要死,又不好直接拒絕,眼裡閃過一抹厭惡,低下頭靦腆羞澀地笑笑,「姨……我現在還小呢,這種事情,還得聽我爸的。」
林詩詩掩飾得很好,但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情緒還是被江母看到了。
她壓住心中的詫異,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厭惡?這種情緒咋可能會出現在詩詩身上?她要是不喜歡小宇,這段時間天天往醫院跑幹啥?圖啥呢?
江母下意識的為林詩詩找藉口,只是總歸還是在內心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林詩詩並不知道江母心中的想法,又說了兩句話後急急忙忙往外跑。
江母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進屋,餘光又瞥到隔壁半掩著的房間裡有個眼熟的小姑娘正坐在客廳,一邊擇菜一邊往外看。
對上江母的視線,小姑娘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乖巧的笑。
「言詞啊,做飯呢?」江母其實更喜歡林家跟著後頭那位來的小姑娘,模樣長得非常乖巧,見人就笑,笑得時候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兒,說話也細聲細氣斯文恬靜。
林言詞眼眸彎彎,點頭應道:「嗯。」
她欲言又止,語氣中帶著關切和擔憂,「江姨,小宇哥怎麼樣了?他醒了嗎?」
「醒了!」江母也笑眯眯地回答,「問了醫生,說再住院觀察幾天,沒事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林言詞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幾分,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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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旻醒來後在醫院住了大概一個星期左右便出院了。
出院那天,江母下廚煮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江父甚至連珍藏了好久的酒都給拿了出來。夫妻倆小心翼翼觀察著兒子的表情,說出口的話都要斟酌二三,生怕哪裡沒說對。
瞧著兩人小心的模樣,江宇旻心裡發酸。
他扯出一抹笑,語氣淡淡道:「爸、媽,我想跟你們商量件事。」
「啊?啥事兒?」江母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她這個兒子一向獨立,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裡,很少會跟他們商量,讓人又驕傲又可惜。
「廠里給的補償金我打算用來開店,飯店。」江宇旻開門見山地說,語氣認真。從夢裡窺見了未來的變化,他當然要好好利用起來,既然自己是開店做起來的,那麼有過經驗再來一次會更方便且熟練些。
江父皺起眉頭:「開店啊?」
雖說已經改革,但在初期,願意豁出去下海經商的人並不多,還是覺得有個鐵飯碗會更好,還有一小部分人處在觀望的狀態,不肯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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