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萧靖钰的声音:“进来。”
殷安推开门进去,低着头禀告:“宁妃小产,皇上勃然大怒,惠妃被处死,是太子妃亲自送去的毒酒。”
萧靖钰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摊着一本话本,并不见喜悦之色:“让万迦柔敲打太子妃,她不适合待在宫里。”
宫里那么残酷,她的瑶儿受傅丞相教导,性情纯良,哪里斗得过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
不如让她看清现实,尽早脱身。
殷安领了命,又道:“王爷,我们近日现太子的人在查一些东西。”
“哦,查什么?”
萧靖钰这才微微抬头。
殷安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呈给他:“纸上所画之物是何人订做,太子妃从前都认识哪些人,还有太子妃的人选是如何定下的。”
萧靖钰瞥了一眼,纸上所画正是那支金步摇,至于太子妃的人选……自然也是他在里面使了力。
殷安知道萧靖钰一直在韬光养晦,因此特来请示,然而却只听萧靖钰道:“把消息放给他。”
“是。”
殷安心中不解,回答时却没有丝毫迟疑:“还有最后一事,傅二小姐托人来问,事情什么时候能成……应该是着急了。”
“不急,”
萧靖钰气定神闲道,“让她做好准备,本王很快就会让她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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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宁妃小产一事,皇后重掌六宫中馈,由万贵妃和太子妃协理六宫。
皇后病的时候总是恹恹的,可一出手却是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整改后宫,将万贵妃多年苦心安排的人清了个干净。
傅瑶每日晨昏定省,白日都被扣在中宫学习管理六宫,晚膳前才能回东宫。
皇后对她如是说:“本宫属意将后宫交给你打理,不能再便宜那个贱蹄子——瑶儿,这些日子你便辛苦些,切莫辜负了母后对你的期望。”
话已至此,傅瑶只能一边怀念从前的清闲日子,一边苦不堪言地跟着皇后忙碌。
其间见过万贵妃数次,只见这位失了誓的宠妃非但不着急,还有闲心给萧靖钰当说客。傅瑶有时真的好奇,万贵妃到底想要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已久的上京出了件热闹事——定远侯要嫁孙女。
定远侯行伍出身,马上封侯,如今半截身子埋了土,越来越通透,竟同意了嫡孙女和落第书生的婚事。
那书生名叫韩子衿,家中唯有几亩薄田,寒窗苦读数载,好不容易参加了科举,谁知名一朝落孙山。
韩子衿自觉曳尾涂中怀才不遇,只得收拾了包袱回家种地,谁知命运如此跌宕,竟遇上了定远侯的孙女闻淮,还被这位大小姐一眼相中。
韩子衿一时手足无措,抱着小包袱不知是该回家种地,还是继续做攀上枝头变凤凰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