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前那些两面三刀心不在焉也就罢了,而昨天夜里,叶重琅明明显得很了解这女子,又多有亲昵熟稔之态,但就这么一&夜过去,这女子便公然与其他男子搂搂抱抱……那也只当是两人的情趣,他这个旁人就算气不过也管不着。可此女子之前就说自己已经不是清白身,现在又冒出来叶重琅的叔父要为她的清白负责,而叶重琅当时也在场……
轸水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举头三尺有神明,哪位同道能降下道天雷,劈死这个可悲的负心汉?
凤起等他们震惊得差不多了,忽而红着脸深深向两人鞠了个躬,“故而,我与胥山君能相携之手,想起来,还要多亏了两位师兄,待他日若完婚,恐怕还要请两位师兄喝杯谢媒酒呢。”
一句话落,叶晨阳一张冷脸僵着似变化不大,可叶存曦差点儿都要哭出来了,别这样啊小师妹,这事已经够恐怖的了,若家主得知,还不知道是怎样的震怒,如果让家主知道还有他俩做媒……会被碎魂鞭活活抽死的啊!
叶存曦惊得肝儿都颤,他试图挣扎提醒道:“小……师妹,那你之前……”
话说不完没关系,她懂了就能继续接,凤起忽然咬了咬唇,湿漉漉的杏仁眼中三分舍痛三分无奈三分认命,只用一分偷偷瞥了一眼叶重琅,脸颊绯红,“之前……没有之前了,我如今与胥山君……岂是之前能比?不过胥山君
待我甚好,连我夜里怕黑……”
风花雪月的孤竹弟子又不是不知人事的苦行僧,更何况,小师妹那双大眼睛简直会说话,舍痛对家主的倾慕,那无奈与认命……还真生米煮成熟饭了?而且听话里的意思,绝不可能是小师妹主动的,她一个柔弱女儿家,胥山君关照她夜里怕黑……
叶存曦与叶晨阳两张脸涨得通红,一边后悔竟然误听了胥山君巧取豪夺的艳&事,一边……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凤起又追了句,“所以真要谢谢两位师兄,如此大恩,我与胥山君没齿难忘!”
叶存曦终于抹了一把眼角溢出的泪,这话若是说到家主面前,胥山君尚未成婚便与女子有欢,而且还是家主定下的续弦,别说没齿难忘,他们可能就……没有齿了。
而叶重琅的面色却异样的平静,坐得稳稳当当,节操掉了一地也没急着捡。他只静静望着凤起,目光颇显柔和,始终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似乎天塌地陷都有他在,不必惊慌,也不必彷徨。
凤起不禁抽了抽脸颊,真得这样么骚年?你这样我好没成就感啊。
“坐下吃饭。”
叶重琅淡淡道了句。
凤起瞅了瞅桌上茶盏茶壶,茫然道:“没有饭啊。”
等等,骚年,你耳根儿是不是红了?
凤起忽然如发现了极其令人震撼的事,本就站在叶重琅身边,弯下腰来仔仔细细看他隐在半束长发下的耳根。
他耳垂略薄,映
着晨光似显通透,到底红了还是没红……
啵!凤起冷不丁轻轻亲了一下,确定,红了!
可叶存曦两人的脸也红的几乎滴血,下颚顶着锁骨,微微弓着腰,那距离前往桌子下面仅一念之间。
呼的一声,轸水突然站起身来,难得见一张清冷的脸也微微染了红,就不知道是不是气的,只不过他看向叶重琅那一脸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终于透出了绝望,“分明昨夜还知廉耻,今日……你且自求多福,若有一天后悔莫及,休怪我看笑话,告辞!”
说完,紫色的身影一闪就到了客栈门外。
凤起回头喊道:“小二,少拿一双筷子!”
…………
早膳姗姗来迟,现蒸的薄皮包子,滚着绿叶菜沫的清粥,各式的小碟酱菜,外有一碟水&嫩的白豆腐。
孤竹弟子谨遵食不言,就算没胃口也绝不能再说话,凤起轻轻咬开包子皮,香菇馅的,然后随即就放在了叶重琅面前的碟子里,“我讨厌素馅的包子。”
叶重琅无奈看了她一眼,从另一笼夹了个肉馅的给她,而他自己夹起凤起咬过的包子,孤竹弟子谨遵餐食不可浪费,这家训多么有助于恩爱和谐。
而叶重琅明是用个早膳,也端庄优雅得如焚香祷告,虽耳根儿还红着,胃口却不错,各式的酱菜都下了筷子,还吃了两勺白豆腐,可反观叶存曦与叶晨阳……他们在嚼蜡。
店小二只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开头却没
听到结尾,送上了早膳就在旁边等着伺候,那眼睛看向叶重琅闪闪发亮,满满都是崇敬与膜拜,仿佛叶重琅张口吃东西都能吐出仙气送他升天。
忍了再忍,他可没什么食不言的讲究,搭话道:“那几位仙家,果然是专程为了南湘湖的事来的?”
凤起也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应道:“正是,但具体情况还不知,你要是知道,且说说?”
“我就说嘛,还是孤竹仙门爱民如子,南湘湖刚一出事,竟来得如此快。”
店小二先是夸赞,又继续道:“据说前些日子,南湘湖里闹妖怪了,吃了不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