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叶君芸就转身了。
凤起也没多话,抬脚就跟着叶君芸,却不想没走
两步,叶君芸又冷声道:“把不该带的东西放下。”
不该带的东西?凤起看了看一身上下,斗篷?小狐狸?
而凤起一转身刚要把小狐狸扔回书楼,小狐狸突然咬住了她的衣袖,冲着她坚定的用力摇头。
不能去,甚至不该放下它一个人去,对方明显没有善意,若就这么跟着去了,一旦对方起了杀心,她连喊都没人去救她。
“愣着干什么?!”
叶君芸一声厉喝,倒颇有几分叶代依的气势。
凤起抖落小狐狸的嘴,将它身子一托扔回书楼关好了门,这才拢着斗篷跟上叶君芸。
“不知长姐……”
“不必多言。”
叶君芸冷声如冰,脚下走得飞快,“去了就知道了。”
凤起也耸了耸肩没再问,眼看着叶君芸带她走的似是通往后山的路,据她所知,这个时候,后山才是孤竹本家最热闹的地方,若要杀人灭口,那里绝不是最佳的选择。
她对孤竹本家太了解了,劲节山前山是陡峭山壁,却被孤竹开凿出条条山道,云山雾绕中窄道狭藏,反而显出偌大仙门世家避世深藏的清幽。
而后山缓坡平坦,却是弟子们习武练剑的校场,按照修为功力的差距,院落与院落也不同,孤竹上午练剑,下午练琴,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弟子都集中在校场了。
这些日子以来,凤起在前山都不多走动,就更没到后山来过,毕竟这里刀光剑影的,谁知道会不会一个弄不
好,就飞来横剑?
或许叶君芸图的是这个?那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然而,叶君芸走得极快,且目的很明确,不像是带着她出来撞大运捡漏的,她甚至越走越快,仿佛有什么事赶不及了。
凤起跟在她身后几乎一路小跑,直至走到校场边一处较为僻静的院外,里面似有人声。
叶君芸停在了墙外一处花格窗边,转过身来,不知为什么眼眶已经红了,她向着凤起示意里面,声音竟有些颤&抖,“自己看。”
凤起眨了眨眼,忽觉这事没有她想象那么简单,花格窗只拼凑几个菱形,倒不必凑得太近被人背后捅了刀子……
可只扫了一眼,她就愣了,里面是三十个左右的孤竹弟子,就在远处齐刷刷背对着她,但最显眼的,竟是那三十多个孤竹弟子面前,红色的身影。
红?东都?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之前还问过叶存曦,连他都不知道?
而再仔细看,竟然真的是东都弟子。一排东都弟子一共十三人,正中为首还立着个像模像样的华盖,下方摆了桌椅,椅子上坐着个体态偏胖的男子,旁边还立着女子似在侍奉。
凤起转头看了看叶君芸,又仔细看回去,离得稍有些远,好在横排纵列的孤竹弟子身影没有挡了为首的那个人,面目乍看并不清晰,可仔细再端详一番,就凭那模糊不清仍旧不显悦目的长相,那应该是……东都的大公子
秦桡?
那他身边那个……看着不像秦可澜,但是又觉得挺眼熟的。
东都竟然真的来孤竹了,那她的推断就没错,虽然出了点儿小小的偏差,没关系,计划照旧,活该这群东都弟子倒霉吧。
而就在这时,叶君芸才压着悲愤开口道:“东都派门下弟子赴各世家,声称各世家弟子闲散惰怠,东都身为仙盟之首,有责任督促管教各家弟子勤加修炼,教化礼仪,你知不知道你为孤竹引来了什么?”
凤起脸颊抽了抽,这跟她有多大关系?是东都自己很好笑不是么?她本以为,东都必然会再来孤竹挑衅生事,无非就是派些人来冷嘲热讽耀武扬威一番,却没想,东都竟干起这么明目张胆仗势辱人的事?就秦桡那种没教养的东西,竟然有脸跑到孤竹来管教其弟子的礼仪?这脸皮是有多厚才能做得出?
但凤起本来就对叶君芸存了几分好脾气,也不计较她这番质问,只道:“长姐不必气愤,东都此次不过是来自取其辱的,既然做得这么难看了,还回去就是了。”
“你是不是还没认出来?!”
叶君芸赫然怒道。
“不就秦桡么?就算是他也无妨……”
“你再给我仔细看看,若再认不出来,就给我滚出孤竹!”
凤起眨了眨眼,行行行,她不跟叶君芸多计较,谁让她是叶重琅的长姐呢?
一共十三个东都弟子,除秦桡外,一名女子随侍,还有个男子貌似
是亲信。而另外十名,看着全都是东都的本家弟子,且各各身形健硕,显然修为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