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的周末,他是肯定要回到大宅住的,这是黎见煦在世时留下的规矩。
施愿不甘咬了下嘴唇,又找他的茬:“那你去走楼梯,我不想跟你一起。”
见黎晗影转头离开的速度太慢,她威胁似地补充一句,“你不走的话只能我走了,可我昨天一晚上都被你架着双腿没放下,现在走路都发颤,你好意思吗!”
黎晗影没法捂住她的嘴,只能投降地举起双手:“好好好,我去走楼梯。”
对话的过程中,施愿注意到上行的电梯很快变成了下行。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电梯已经把人送到了楼上,下来的肯定是个空轿厢。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想起在酒吧包厢里,黎晗影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又趁着青年还没彻底离开她的视线,忿忿地自言自语道:“这些本来就都应该是你做的,谁让你弄了我一晚上不够,还是个喜欢关注自己妹妹有没有穿内裤的变态!”
施愿的声音很小,在没有完全把黎晗影抓牢之前,她不想叫任何人知晓。
然而,她说到“有没有穿内裤”
时,那本该无人的轿厢,却恰好在她面前徐徐打开。
迟早把他变狗
电梯门打开,西装革履且面无表情的黎向衡出现在施愿的面前。
不知是否为巧合,他的目光半垂着,不偏不倚与施愿墨镜下的双眼对上视线。
埋怨的表情凝结在面孔之上,施愿的脑海一瞬间最先产生的不是黎向衡有没有听见的惊慌,而是自己现在挂着空挡,裙摆和丝袜之间的缝隙被风吹过,有种微妙的羞耻感。
她吞了口唾沫,把接下来准备继续pua黎晗影的话咽回肚子里,又见黎向衡似乎有从电梯出来的预兆,于是后退一步,半是心虚半是别扭地攥住袖口。
而还不曾走远的黎晗影瞥见黎向衡的身影,也折返回来,态度尊重地同他打了声招呼。
“大哥。”
黎向衡无视插足在他们兄弟中央的施愿,微微偏头打量着数日不见的黎晗影。
末了,问道:“你的脸是怎么了?”
在回来的路上,黎晗影就想好了遮掩脸部红印的借口,他回望黎向衡,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早上洗漱的时候,没注意卫生间还留着昨晚的积水没干,所以不小心摔了一跤,脸撞在了洗手台的拐角上,谢谢大哥的关心,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看着有点肿了而已。”
……三好学生就是三好学生,连理由都找得那么牵强。
施愿顶着墨镜用余光瞥了眼走到自己身边的黎晗影,心底不屑之余,又禁不住感叹虽然理由找得不好,但不擅长说谎的他,在说谎时候的心理素质倒是很强。
黎向衡对黎晗影的说辞不置可否。
他简单叮嘱道:“等会儿我会让家庭医生为你过来简单处理一下的。”
待黎晗影点头道谢,他又转过来对着施愿,语气不复面对亲弟弟时的疏离客气,“父亲规定了如果没有必要的事,不准夜不归宿,你已经全部忘记了是吗?”
施愿最讨厌黎向衡这副区别对待还要居高临下的态度。
她仗着黎向衡看不清自己的神色,在漆黑墨镜下毫无仪态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