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蘅也不想再提,但燕嘉允都这么说?了?,她?也争辩道:“可?方才我?明明看到有几?条乱七八糟地堆在上面,这不是?个好习惯,你有时?间?就叠一叠呀。”
燕嘉允不想与她?争论,道:“知?道了?。我?今晚去叠。”
大概是?两个人都很想跳过这一茬,乔蘅努力地找话题,道:“你那东宫的案子如何了??”
燕嘉允平日里对这种公事都不大想提,但今日回应得很快:“在抓凶手头领,但很难查到他的位置。”
“若一直抓不到呢?”
“那这很有可能会成为一桩悬案。”
乔蘅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乔蘅的话头成功让燕嘉允的思绪回到正事上,他蹙眉思索着,道了?声去忙就起身去了?书房。
等他走?后,乔蘅独自在美人榻上坐了?一会,方才雾气中窥见的那副坚实?有力的身躯又浮现在脑海里。
先?前只顾着羞恼了?,现在再回想,燕嘉允的胸口附近似乎有一块嶙峋的疤痕,痕迹很重,哪怕乔蘅这种不懂伤口的人,也能猜出那一定是?很深的伤。
他不是?在勋贵家族中捧着长大的世子爷吗?
乔蘅有些疑惑,那心口处怎么会有伤呢?
是?不是?……燕家,燕嘉允,也有一些往年秘密,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呢?
乔蘅从前对此漠不关心,但如今却生出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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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封璋对乔蘅的觊觎让她?有点急迫起来,她?整日整夜地留在了?垂英阁,翻看着从书房借来的关于东宫的书籍。
燕嘉允知?道太子是?导致乔家倾塌的罪魁祸首,见她?借书也没多想,只道她?还书时?放到原处。
书籍上关于东宫的记载大多数都中规中矩,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说?东宫有个地牢,但乔蘅的直觉觉得小荀不在地牢里,而是?被?封璋塞到了?别处。
在乔蘅查找资料的时?间?里,燕嘉允又出门去办案了?,一连数日未回。
等他终于回府的那一日,乔蘅正巧去正房用膳,听到他在门口跟空镜的交谈:
“凶手必然在春水街,那里空余的铺面颇多,巷口崎岖难走?,最适合藏身。你现在去一趟户部,看能不能查出来第五铺那间?的主人是?谁,实?在不行就说?锦衣卫要借用,结案即还。”
心不在焉地听着,乔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手里好几?间?铺面,大多数都在春杏街附近,唯有一间?暂时?留作备用的空余铺面不在春杏街。而且似乎就是?在……
她?忽然搁箸起身,匆匆离开主院,背后燕嘉允诧异地望过来,她?忽视了?他的打量,径直穿过林径来到垂英阁,从书案木屉的最底层翻找出铺面的票据,定睛细看——
空铺余一,六平方丈,居春水街北五处。
春水街第五间?铺面——他们在找的那间?——不就是?她?手头上余下的这间?吗?
乔蘅拿了?票据放在袖内,穿过林径回到主院,走?到燕嘉允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