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衣和蓝衣同时囧了下,两人互视一眼,蓝衣示意青衣机灵些,夫人那种不着调的话就表放在心上了,不然是自讨苦吃。
至于如翠姑娘为什么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近日来几乎每天都上门拜访的那些少年,午时书院歇息时间,他们便跑到这里,除了缠着温良要他收他们为学生外,顺便在这里蹭顿午饭。太师府自然不缺那几双筷子,有他们在也挺热闹的,温良似乎看起来也挺喜欢同他们混在一块儿,然后耍着少年们玩儿。但如翠姑娘近来管账,管得多了,被同化了有点精打细算的趋势,所以容不得浪费。
果然不久后,便有仆役过来禀报,卫少爷、周少爷、莫少爷过来了。
如翠姑娘放下让她脑仁发胀的账本,揉了揉额角,往前厅行去。
见到如翠姑娘,客厅里坐着谈话的少年纷纷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将他们准备的礼物奉上。虽然温良还没有答应要收他们为学生,但这些日子常和温良下棋谈论时事政策,心里早就将如翠姑娘当成了师母对待了,不敢太放肆。
如翠姑娘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他们的礼物,然后示意他们坐下。
下人上了茶点后,小胖子莫潜蹭了过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问:“温夫人,俏俏姑娘今儿在么?”
“不在。”
如翠姑娘如实说,见他脸上掩不住的失望,说道:“俏俏的外祖母这两天身体不适,俏俏要照顾她老人家呢。”
小胖子一听,激动了,摩拳擦掌道:“哦,太好了……不是,这真是太不幸了!俏俏姑娘一定很难过,卫少,拯煦,明日休息,咱们准备份厚礼过去探望胡奶奶吧。哎,卫少,我记得你家的药库里还有根地参,那啥,不知道你卖不卖,我同你买了!”
听到小胖子的话,卫朝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胖子没药救了,京里多少品貌出众的世家贵女,这小子怎么给个江南来的刁钻小姑娘套住了呢?听说江南女子温柔婉约,柔情似水,可瞧那小丫头,伶牙俐齿的,整就一人憎狗厌的模样,哪值得小胖追在她屁股后头转?还这般死心踏地的忠犬模样?
而且,小胖你莫要忘记了那姑娘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你过了年才十三岁,一个比你年长的老姑娘,你喜欢她什么?
“去去去!我家的地参是要留给老祖宗的!不卖!”
卫朝浥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地说。
“卫少,别这么无情嘛,我多出一倍的钱还不行么?”
莫潜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
“滚,别像个娘们一样来烦我!”
“卫少……”
周拯煦淡定喝茶,见如翠姑娘的目光被两人吸引过去,适时地同她解释了下情况。
莫潜虽然是个小胖子,一看就知道是营养过剩的小胖子,但听说他并不是从小就是这样的,听说小时候还挺正常的,粉粉糯糯的可爱极了。但奈何他是莫家的唯一命根子,不只祖父母宠上了天,还有个溺爱他的母亲,于是大人们总是将最好的留给他,莫母更是为了让他们的宝贝健健康康成长,一日几餐地准备好吃的东西像喂猪一样地喂,于是可怜的莫潜由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长成了个营养过剩的小胖子,那吨位看到的人都想踢一脚,看看是不是让他像颗肉球一般滚起来。
因为是莫家唯一的独子,家里从来不会短他的银钱,听说他的母亲可是通州梅家的女儿,皇商的女儿身家丰富,又常给他塞私房钱,所以莫潜还真是这些少年公子中手头最宽裕的了,说要同卫朝浥买地参估计也是出得起那个钱的。
如翠听着周拯煦的爆料,又看着那边苦苦哀求的小胖子,不觉抿唇一笑。眼睛一转,又转到了周拯煦身上,这个少年出身书香世家,看起来一派文人的温雅清隽,一看就是个治学的儒生,但偏偏那儒雅的表相下又有些小狡猾,想得也比那些治学的文人要多,莫怪会想要跟着温良学习。
直到温良回来,小胖子都没有磨得卫朝浥将他家的地参高价卖给他,这让小胖子满脸沮丧,一张圆圆的脸苦逼地盯着人。
听到仆人过来禀报温良回来,卫朝浥和周拯煦十分积极地出去迎接,小胖子垂头丧气跟在后头。
对于三人的出现,温良只是挑了下眉头,摇着扇子笑得一派纯良。
见面礼后,少年们千篇一律请求温良收他们为学生,不意外又被拒绝了,不过并没有气馁,甚至仍是厚着脸皮留下用膳了。午膳后,几人坐到花厅里去喝茶,温良让人将棋盘拿来,应卫朝浥的要求同他对奕。
周拯煦和莫潜围在一旁观看。
“听说二皇子还在病着。”
周拯煦边看着棋局边说道:“都半个月了还没好,二皇子的身体是不是弱了点儿?两位皇子同时落水,虽然第二天都感染了风寒,不过休养了两天后,大皇子就痊愈了,怎地二皇子直到现在还没好?”
温良摇着扇子倚靠着椅背,看了眼对面正认真思索下一步的少年,唇角的笑容似有若无,“病来如山倒,去病如抽丝,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