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奋进又丢一个赞扬的眼神给二小姐,旋即恭敬应“是”
领命而去。
三天后一行人终进入青州城内,他们在外排场不显,因而一路上十分安稳,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舟车劳顿了,管事奋进总觉得有人跟着他们。
从在十里城外茶棚喝茶作休息开始,身后那两个挑担子的青年人便行踪可疑,论理来说挑担子贩卖货物的村民,一般摆在城外,即使是摆在城内,也不至于一直与他们同路。
奋进多了个心眼子,把原本的路线改去富贵繁华的东城找客栈休息。
大约是他想多了,那两个挑担子的青年改去西市,并未跟过来,奋进松了口气,但也提了个心眼,找了间名气较大的会馆入住。
赵氏本就是久居内院的妇人,一路舟车劳顿已经苦不堪言,并未察觉这些细微变化,她沐浴过后连晚饭都不曾吃,便睡下了。
奋进自己也不会跟夫人讲这些,夫人不爱乱跑。倒是二小姐,奋进特意嘱咐了一番,并且晚间勒令镖师值班守夜。
“好,我知道了,陈叔,我今晚不会出门的,”
薛朝颜笑道。
奋进管事为了他们母女尽忠职守,她自然不会给他添乱,况且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晚间薛朝颜依旧一身男儿装扮下楼吃饭,饶是她这样不爱算计钱财的人,看到这家会馆的价格时,忍不住吐舌头。
“这也太贵了吧,你们家的菜是金子做的吗?一道藕鲊竟要一两银子,”
她瞠目结舌道。
跑堂小二笑容得体,并无冷嘲热讽之意,他弓腰着耐心接受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道藕鲊是用今年新茬的藕做,里面的鱼肉都是用新鲜鱼做,加之我们会馆秘制调制,方做成这一道藕鲊。公子不信可到外头瞧上一遍,能现在吃得上莲藕的整个青州城也就我们家会馆。”
薛朝颜一听解释,立时就明白了,这家会馆用料环境都是一等一的好,因此价格也就比寻常菜色贵的多,况且这里大堂开阔,客人如云,想来味道物有所值。
她不是小气之人,况且路途辛苦,确实应该好好犒劳一下肚子,她对上小二目光,笑道:“把你们这里的招牌都上来,五菜一汤的样子。”
“公子豪爽,好嘞,小的这就去,”
小二笑眯眯道,朝高台一摆手,即刻有伙计拎着长铜壶过来斟茶,又有一位干净整齐的婶子娘端开胃小菜上来。
薛朝颜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顿时感觉胃里暖和了大半,她一面夹起小菜吃,一面看向流珠问道:“陈叔哪去?怎没看到他人?”
此时流珠也在吃酱小菜,回道:“陈管事为了咱们安全,此刻在后院安排晚上守夜镖师,还有买马事情,咱们有两匹马生病了,只怕不能再走。”
原来是这样,薛朝颜点点头,又道:“你去楼上后院看一下陈叔在不在,一同来吃晚饭才是。”
刚好五菜一汤上齐,奋进管事便从楼下沐浴完毕下来,因着早上的怀疑,他心里总不安。
难道是大夫人派人守在青州,是以阻碍二小姐回京?
可大夫人在商家养尊处优多年,且二小姐都大了,不至于这般龌龊行事?
陈奋进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遇上事难免多多分析,避免发生不好的事,当年老太爷把命他跟来荆州,就是看中他行事和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