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母亲那喜形于色的表情,心里暗叹一口气,母亲自幼为他们姐弟三人掏心掏肺,她无权指责母亲,可她一想到那活泼可爱无辜的二妹,心中沉痛不已。
纵然与赵姨娘有再多恩怨,这么多年也该消失殆尽,为何非要苦苦相逼不留余地赶尽杀绝,此番为人处事未免太心狠手辣。
作为母亲的孩子,她真是难堪又难受,只能心中祈祷二妹被人救起安然无恙,从此远离上京这是非之地罢!
三小姐薛朝芸目光一动,猜测祖父此番话,应是要把这桩婚事给她,一想到成国公家的门楣,世子爷的英俊出色,她嫁过去就是世家宗妇贵戚夫人,她脸腾地燥热起来,殷切地看着母亲。
少爷薛朝锦也在听着,他开口提议道:“祖父,这事有何难的,把这桩婚事换成二三姐即可。”
薛仁似乎没听到,并不搭话,依旧等着儿媳钟氏说话。
薛朝锦见没人搭理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开口。
钟氏头埋得低低,哑着嗓子回话:“回禀父亲,儿媳以为,咱们薛家不可失去与成国公霍家这一桩婚事。”
“哦!”
薛仁微微挑眉,“何以见得?”
钟氏捏着衣袖,又回道:“霍家深受圣眷,那世子爷又极为出众,与之联姻对咱们薛家只有利没有弊,霍家求娶的是咱们薛家姑娘,不拘哪个,儿媳认为,此事父亲与国公爷详谈一番,国公爷定会同意。”
钟氏越说越兴奋,然而上方半天没吱声,她心头一紧,又继续道:“颜姐儿那孩子自小聪明伶俐,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咱们派出去几波人在青州细细查找,定能有所收获。”
顿了顿,钟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再次说话,已经带着哭腔:“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倘若我早些派人去接,或是直接派人到荆州护送,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儿媳惭愧不已,是以自请到祠堂每日跪两个小时,给颜姐儿祈福。”
此话一出,除了上位的薛仁之外,所有人都惊了。
薛文琏觉得她假仁假义。
薛朝静则在心里微微叹息。
薛朝芸跟薛朝锦则目瞪口呆续而愤愤不平!
薛仁还未说话。
薛朝静忽然磕头出声:“祖父,孙女也同母亲每日跪在祠堂两个时辰,为二妹祷告祈福,希望她能逢凶化吉。”
她说得诚恳,薛仁相信她的话。他这个大孙女呀,小时候养在祖母膝下,因此性子聪慧沉稳善良,她何曾不知母亲性子如何小人之心,只是血浓于水又有孝道压着,她还能如何?
此番一同去跪祠堂,一来是真心为了颜姐儿,二来则是为了给母亲求情。
如此聪慧懂事的孙儿,怎令他不心疼?
薛仁长叹一声!
薛朝芸跟薛朝锦皆被大姐的举动搞懵了,弄他们进退不是,这这跪两个时辰祠堂可不是闹着玩的,非要把膝盖跪疼死
姐弟俩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装死,垂着脑袋不吱声。
薛仁终于开口:“既是你们诚意请求,那儿媳和静姐儿每日辰时初去祠堂给颜姐儿祷告祈福,至于搜找颜姐儿的事,文琏你亲自操办,不可再假于他人之手。”
薛仁最后一句话令钟氏满脸臊红,公爹明摆着不相信她的为人。
不过此事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主动自请为那小贱人祈福祷告。
只要公爹答应把霍家婚事给芸姐儿,她受点罪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