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杆此时后悔极了,要不是自己一时贪心,还带上这么个傻帽,怎么又会落到如此境地?
看了看旁边呆愣愣的圆球,长杆是真想上去给他一嘴巴子。毕竟要不是他被吓到一张嘴就抖出自己的祖宗十八代,说不定他们俩还不能憋屈到这个给人探路的份上。
是的,他们正在给已经拿捏住他们二人把柄的“正义之士”
探路,而他们逐渐深入的,真是那条被称作有鬼的子矿洞。
又一阵阴风吹过,长杆本能的打了个冷颤,往圆球那边靠了靠。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站在两人后面不远的烛碧霄第一时间发声,表示一直在关注两人的动向。
“没,没事……没什么……”
长杆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他是不敢回头去看那个满身裂痕的恶魔了。
“安酒,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谁知道那些怪谈会不会是矿工们为了罢工编出来的理由。”
烛碧霄不忍凌安酒一副紧张专注,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的样子,殊不知凌安酒有一半的精力都去操纵那些埋藏在岩壁里的液态金属吞噬这些原生矿石。
只是来回溜达了一会,液态金属的量就又多了几分,科尔斯矿场的矿藏还真是不可小觑。
凌安酒暗自心惊,这个子矿洞,越往里走,能够响应液态金属的原生矿石就越多,种类越稀有,终于走到最里面那片发掘带,也就是直面敦实的岩壁。
“呼,我就说嘛,鬼怪什么的都是谣传,呵呵,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长杆松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的频率接近他小腿颤抖的频率了。
圆球虽然有些憨,但情况也没比长杆好多少,这一路上精神压力巨大。
“没路了?”
走得和前面两人稍近一些的烛碧霄皱起了眉。虽然嘴上说着鬼怪是谣言,但她根本没想过是这个结果,毕竟还有人因为鬼怪之事受伤。
“没路了没路了,我们快回去吧,我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
长杆打起了退堂鼓,哭丧个脸,他身上的汗毛都站起来了。
佐罗和沃丽兹默默的点了点头,想就这么回去了。
这时走在最后面的凌安酒才姗姗来迟,她挡在众人回去的路上。
“谁说没路了?”
她抬头看着前面那“敦实”
的岩壁,就在刚才,她的一缕在矿石附近游走的液态金属感应到不计其数的珍稀金属回应,往那边流动的时候忽然脚下一空,再感应不到岩壁的束缚。
所以,她怀疑这后面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原生矿洞。
说罢,她领着面带疑惑的众人折返,重新来到那片发掘带石壁面前。
“看好了!”
只见她抡起拳头,那胳膊似乎比平时还要短一截,一圈一圈的褶皱堆在肘部。
正是凌安酒利用液态金属的记忆性,把胳膊像弹簧一样压缩起来,紧接着这带着无匹爆发力的一拳就轰在了石壁上。
金属化·铁拳。
圈圈褶皱像涟漪一样展开,由凌安酒的拳头导向石壁,坚硬的石壁顿时寸寸龟裂,最后变成一堆碎石。
“你还真敢赌啊!”
烛碧霄目瞪口呆,走过来拎起凌安酒刚刚发力的那条胳膊。“如果这后面不是空心的话,变成这样的会是你胳膊吧?”
不可置否的摊了摊手,凌安酒说:“我这样自然是有万全的打算。”
佐罗,长杆和圆球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盯着石壁后面的景象。那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矿洞,洞顶悬挂着各种形态的钟乳石,洞底镶嵌着颜色各异的珍稀资源原矿,再加上些许光线,和一些少见生物的鸣叫,把整个矿洞映衬得美轮美奂,如世外之地。
反观沃丽兹,她的表现有些反常,紧紧的盯着凌安酒的胳膊,表情凝重。
不管怎样,众人对这个发现都很惊奇,纷纷打算一探究竟。
他们所处的位置大概在矿洞顶端,斜下方很远才是矿洞的底部,这段陡坡一定要很小心的走才行。
烛碧霄几乎是躺在岩壁上,用手肘拄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这种几乎是极限运动的东西她只在书上看过,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
“烛大夫,冷静点,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您嘛?”
凌安酒贱兮兮的凑了过来,握住了烛碧霄的手。
烛碧霄的手心汗津津的,有些发凉,这是凌安酒的第一感觉,细细感受的话,能知道烛碧霄在发抖。
经历了一段不短的艰难爬行,众人终于来到了矿洞底部。“从上面看那么宽大,从下面看还挺窄的嘛。”
烛碧霄从岩壁上下来,说着,顺便干咳了一声红着脸甩开凌安酒的手。
旁人也没注意到烛碧霄的小动作,都在那欣赏洞底的奇观。
成片的连绵矿石像是色彩各异的锦帛,又像是分层揭开阳光的云朵,铺在被横贯出一条裂隙的漆黑天幕,裂隙中则遍布着晶莹的钟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