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深色的天鹅绒衬布上,躺着一条翡翠珠串。
玉珠颗颗圆润剔透,浓翠欲滴的绿,宛如一汪汪碧潭,凝聚成珠,富有生机的色彩。
一般年轻女孩子都偏爱白金钻石,嫌金玉老气,可是姬桃不同,她就爱俗气的黄金和玉石。
她看着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将珠串缠绕在指间把?玩,玉石轻轻磕碰,浓翠的碧绿映衬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她几乎移不开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也不用等?上几年,我?一个礼拜睡一个,一年也能?睡不下五十个男人,没准哪天就跟哪个睡出了真爱,认定他了,小叔叔也不用再说我?还没定性,可以安心去订婚结婚……啊!”
一声抑制不住的惊喘将话?语打断,她的裙摆一下被撩开,男人手握翡翠珠串,猝然送入。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隔壁车道的白色轿车里,一家三口正逗弄着扒在车窗上朝外好奇打量的小朋友。
尽管知?晓车窗是隐私玻璃,外面窥视不进来,姬桃依然惊惶紧张得眼眸张大,两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你……”
她专长古典舞,也偏爱有古典韵味的衣裙首饰。前几日忙中瞥见佳士得拍卖会目录上的这条圆珠翡翠项链,十分衬她,司绍廷便着人去拍了下来。
玉石磕碰,发出轻微的响声。紧闭的蚌壳被强行掰开,柔嫩的蚌肉抗拒外物,初时艰涩难行。
司绍廷全身都散发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湛湛寒芒,嗓音却很温和,语气和指尖的动作皆是慢条斯理,“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一颗,两颗,圆润的玉石冰凉,男人的指腹似有意若无意,擦过那?颗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脆弱珍珠。
姬桃颤抖得宛如风中的树叶,翡翠玉珠浸透,染上她的温度。
……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地下车库里停下。
车门打开,司机看见司总将姬桃小姐抱了下来。
姬小姐似是醉得厉害,脸蛋酡红,腿软站不稳,被司总扶着腰,半扶半抱着走向私人电梯。
女人纤细单薄的身形依偎着高?大的男人,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司机耳朵微动,好像听见什么声响,很轻微,似玉石碰撞,左右四顾,又没有瞧见什么东西?。
电梯门合上,姬桃贝齿紧咬着嫣红唇瓣,几颗翡翠玉珠沿腿根垂落,不时碰撞她的大腿。
在此之前,她仅有的经验是疼痛多于快活。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不全然如此。
只要他想,便能?如最高?明的琴师,温柔耐心的轻挑慢捻,让琴弦震颤,送琴音直上云霄。
余音绕梁,弦颤未消。她额头浸着薄汗,偏偏男人低头,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角被汗水浸透的发丝。
薄唇摩擦过她的耳朵,低哑性感的嗓音轻佻恶劣,“小桃子,你最好咬紧些,别?掉下来,教曾妈看到……”
电梯弧形的玻璃门打开,姬桃脚步不稳,索性将脸埋在司绍廷胸膛,任由他半扶半抱着。
与此同时,客厅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听闻电梯声响,起身笑?脸相迎。
“啊,绍廷回——”
向岚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
在她身边,一身精致套裙的阮小姐瞪大了眼睛,花容失色。
if(11)
……if·养成小桃子【11】……
这段时间,向岚跟阮陶相处融洽。阮陶情商颇高,有意讨好,不动?声色的奉承,让明里暗里受尽贵妇圈排挤的向岚颇为受用,看阮陶这个?准儿媳是越看越满意。
今天两人逛街做美容,途经这一带,念及司绍廷应该回到沐城了,向岚便想着过来看看。
阮陶能见到司绍廷的机会不多,自然是顺水推舟的跟着过来了。
这套顶层复式内部的风格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并不像男人居所的冷硬,反倒是处处充满了生?活气?息。
露台上种满了各种绿植,铺着软垫的躺椅舒适,一个?直径快有一人高的巨大毛绒玩偶乌龟壳,随意的摆在地上。
一些造型稀奇古怪的摆件随处可?见,沙发上放着几个?玩偶靠枕,有巨大的仿真榴莲,尖尖看似硬得扎人,实际靠上去是软的;有一只?捆好炖汤用的童子?鸡形状,开口的肚子?里还能掏出板栗大枣和人参小玩偶。
还有一只?穿着小蜜蜂黄黑条纹衣服,头上带触角的胖鲨鱼。
阮陶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鲨bee。
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与装修高雅的豪宅有些格格不入,但却又莫名的透着一种微妙的和谐。
她很难想象像司绍廷这样温淡优雅的贵公子?,会喜欢这些玩意。更大的可?能性,这些是那个?与他叔侄相称的“养女”
弄的。
关于这个?“养女”
,各路传言向来不少。
有的说司绍廷有特殊癖好,喜好幼女。也有的感慨到底是司阎王,眼?光不俗目光长远,打小便挑中了一个?尤物胚子?,不管是当个?小情人金屋藏娇,还是调教好了送出去笼络权贵官员,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阮母对此有些担忧,担心?有这个?小妖精的存在,会影响她将?来的夫妻关系。阮父却相当不以为意,不过是个?无父无母无背景的孤女,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司绍廷归根结底是个?商人,还是个?出色的商人,在婚姻大事上更不会犯糊涂,因小失大。
阮陶当然不可?能不介意,但又觉得父亲的话也有道理。
正好今天或许可?以顺便见一见,亲眼?一探究竟。